“是啊,少爷赶在我们搭救之前逃出来了,下一步我们就真的难以看清究竟尹相国会怎么盘算结论。”
“爷爷,尹相国是谁?”白子琪好奇。
“当朝有两大相国,左相和右相。一忠一奸,相生相克,相斗相害,互相牵扯牵制,这才维持了朝堂的暂时稳定。”
“老云叔去找尹相国,是为救我?”
白子琪真的不明白。去找一个坏人来救自己?这似乎不是爷爷该走的路子啊,爷爷不是一直最痛恨奸臣吗?
“这其中牵扯到方方面面,左右相国的设置是皇家权术的一种运用,对于我们,只能巧妙利用这其中的空隙才可能谋得一点自己想要的结果,可是我们这回错了,唉,也是我救人情急,思虑不周孩子你还你从前只沉溺诗书武学,还不是明白这些的时候。”
白峰叹息。
“老爷,老奴倒不是这般悲观,既然他还活着,我们还有什么可愁?难道您还不能原谅当年的事情?”
老云忽然望定白峰,幽幽问道。
白峰呆了呆,叹一口气,“都过去那么多年了,还提什么原谅不原谅,只要他还活着,我就不用到黄泉之下去找他道歉了,这老伙计啊,估计也正在想我们呢,看来你休整几天又得出发”
听闻此言,老云原本沉重的脸色顿时一扫阴霾,整个人显得神清气爽,笑呵呵一拍胸脯,“老奴身子骨还很壮实,根本不用休整,明儿一早就出发,跑一趟九茅山不成问题。”
“生了生了孩子顺利生产了”
随着惊喜的喊声,兰草抹一把额头的汗,双手擎着一个大胖的婴儿,声音颤抖得厉害。
哑姑忽然身子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面上。
幸好晚春的地面已经不再冰凉。
生了,生了!
虽然她根据经验早就断定这孩子会顺利生产,可是此情此景,在被无数人包围观看中,要实现自己夸下的海口,要挑战一股绝对的势力,要攻破一种根深蒂固的老旧观念,一切的希望,都在于能不能顺利生产。
一路走来,经见不少,她已经知道梁燕这地方地势偏僻,民风强悍,百姓愚昧,思想封闭,越是落后的地方,穷人们就越容易被上层愚弄。
要打破这一成规无比艰难,而她只是看着那些走投无路的贫苦之人实在可怜,恰好自己懂得接生这一行,所以出手救人,再顺手打击一下那些臭不要脸的地方恶霸,她应该能做到。
“我真的生下来一个健康的孩子?”产妇从毯子下伸出手,含泪伸手,兰草赶紧把孩子贴在她面上叫她亲。
“我媳妇生了,顺利生了,大人好,孩子也好,母女平安”小六子从地上一跃而起,对着人群大喊大叫,同时那眼里的泪水跟决堤一样哗啦啦飞溅。
人群沸腾了。
一个天大的消息在人群里炸开,随着空气飞快流传。
“果然顺利生出来了?”
“想不到那姑娘还真有本事啊”
“没请接生婆子,没吃仁义堂的神仙救命药,却顺顺利利把孩子生下来了!”
“小六子,你媳妇是不是遇上仙手了?”
有人忽然喊。
众人如梦初醒。
“是啊,是啊,瞧那姑娘年纪轻轻,又一身白衣,忽然从天而降,可不是仙落到了凡尘?”
“小六子好运气啊,要是我家媳妇也能遇上仙手就好了,我们也不至于一尸两命活活枉死了”人群里忽然一个中年人大哭起来。
一石激起千层浪,更多的人被提醒了,大家乱纷纷争议着,感叹着,唏嘘着。
“仙手姑娘,我媳妇这几天也要临盆,请您去我家帮忙啊”
“我妹子也要生了,家里正为没钱买神仙救命药发愁呢,也请仙手去吧”
“姑娘您就在我们梁燕多逗留一些日子吧,救救我们这些穷苦的人吧”
哑姑叫小六子用毛毯把媳妇和孩子紧紧包裹起来,然后雇一辆马车拉回家去,同时还赠送了一些药丸,吩咐按时服用。
“果然生了?大人孩子都活着?”
仁义堂里,掌柜从一摞子银票前站起来,起立太猛,差点一头栽倒,他忽然冲着面前的伙计发火了:“叫你们兑换成现银送来,为什么要送银票?还有飞钱?难道你们不知道我的喜好?你们一个个是故意气我是吧?”
伙计们吓得齐刷刷弯腰低头,不敢吭声。
是啊,谁都知道仁义堂的掌柜最喜爱的东西不是女人、美酒,而是银子,白花花的纹银,连银票都不喜欢,他说银票和飞钱就跟一张纸一样叫人心里不踏实,只有白花花的银子堆在面前才叫人心里更舒服。
“生了又能怎么样?只能说明那穷棒子的婆娘、孩子命大,不该死,可不代表所有的穷棒子都会有这样的好运气。”
掌柜冷笑。
“是啊是啊,只能说明那小姑娘运气好才顺利接生,并不说明离开我仁义堂的神仙救命药大家都能顺利生产。”瘦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