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慈眉善目的,一点也不像是会对我们家痛下杀手的人。
然后我就慢慢明白了,他们爷孙俩都是一样的,面上一盆火,背后一把刀,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要是心慈手软,我要是宽容他们,那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我知道汤川秀和芒康在下一盘很大的棋,我知道他们不需要我帮忙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给他们添乱。
再说,现在这样的条件下,我也没办法杀了骆连慈。
这时候骆连慈盯着我问:“汤小姐,安歌受伤,是否与你有关?”
我早知道他找我来是为了这件事,因此我冷笑一声:“骆老司令大费周章把我弄来,就是为了问这么一个无聊的问题。是,是我伤了您孙子,我没要他的命,已经算是客气。”
他呵呵笑起来:“好大的口气,你凭什么要他的命?”
我看着他,不闪不躲:“就凭他害死了我爷爷和小姨,还害得康哥哥受那么重的伤。”
他没有说话,捏着下巴在沉思,眼光时不时飘香我。
坐在他身边一个中年男人冷笑起来:“康哥哥?你是说芒康,那个大毒枭,他怎么还没死?”
我十分不满他这么说芒康:“这位先生,您有什么资格这么说他?他是不是毒枭,由法律说了算,很可惜,您不是法律。”
我看了看骆连慈:“要是没事的话我就回去了,失陪。”
骆连慈一拍桌子站起来:“你牙尖嘴利,看来是真的忘记了以前那些事。”
我笑了笑:“那不是应该恭喜某些人,对我们家犯下那么十恶不赦的罪行,他还可以高枕无忧几年。”
骆连慈蓦地白了脸色,他放在桌子上的一只手蓦地捏紧,一只手捂着胸口,盯着我:“你说什么?”
他旁边的人赶忙扶住他,他看起来像是有心脏病,那些人找出药来,给他吃下去。
刚才跟我说话那个男人看我站在那里,就慢慢走过来,当他走到我面前的时候,我终于看清楚了一些,他跟骆安歌长得好像。
莫非他们是父子?
果然,他笑了笑:“我是安歌的父亲,以前你喊我爸爸的,你真的忘记了吗?”
我想我真是糊涂,他们全家人都魔障了,骆安歌和孩子还有他的那些人把我当成伊阑珊也就算了,为什么这些人也把我当成伊阑珊?
“你的脸变了,但是我知道就是你,否则以我儿子的身手,你根本伤不了他。股价下跌的事情是你们一手操作吧,我奉劝你一句,停止吧。现在安歌昏迷不醒,但是不代表他没有还手能力。这八年我眼睁睁看着他一步步熬过来,看着他从一个热情浪漫的人变得心狠手辣,你们不是他的对手,住手吧?”
我冷笑起来:“你凭什么说我们不是他的对手?他现在昏迷不醒,不是吗?”
他摇头:“阑珊,听爸爸一句劝,住手吧。你回到安歌身边来,我们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们一家人安心过日子,不好吗?”
“不好。”我毫不犹豫回绝他,“第一,我不是你们要找的伊阑珊;第二,你们洛家害得我们汤家家破人亡,这笔账迟早要算;第三,我有丈夫有家庭……”
他有点吃惊:“可是你知道芒康是什么人吗,你知道以前他都做了什么吗?你怎么能跟那种人在一起,迟早有一天他会害死你的。”
“就算他害死我,我心甘情愿。”
他恨铁不成钢:“你怎么执迷不悟呢?”
他看了看我们后面那些人,骆连慈已经平静下来,被人搀扶着坐在椅子上,一群人围着他,有几个恨恨的看着我。
我注意到其中有一个女人,看起来不过三十多岁,挺漂亮挺有气质,所有人里面,她看我的眼神最奇特。
带着点温暖,带着点激动。
骆安歌的父亲把声音压低:“你看你把爷爷气成什么样,过去说两句好话,要不然我们不可能让你走。”
我欲哭无泪,我说什么了,骆连慈自己做贼心虚,他自己身体不好,就算他现在死了,又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执意不道歉执意要走,而且我拉开门,对着钢筋铁骨一样守在门口那个军人伸出手,讨要我的手机。
他面无表情看了看里面,又站正了直视前方,装作没听见我的话。
我本来就窝了一肚子火,芒康能不能手术就看今天,这些无聊之人还把我带来这里,我已经够愤怒了,现在还不给我手机,我简直想杀人。
我发现只要芒康不在我身边,我就特别容易冲动。
冲动的后果,就是我跳起来抓住那个不还我手机的军人,我知道以我的身高和身手不可能对他来一个过肩摔,我不能跟他拼体力,我得智取。
好在以前汤川秀没少教我,遇到什么样的敌人用什么样的招式,能让自己的损失降到最低。
估计连那男人都没想到我会对他锁喉,他估计鲜少跟女人动手,又忌惮我的身份,所以并没有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