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奇心,朱思提醒我赶紧走的时候我就该走;不走也没关系,骆安歌出现的时候我就该跟他决一死战……
门口是交叠的身影,骆安歌甩开几个保镖,他踹开门冲进来,也就是两秒钟的时间,我就看见他举着枪,抵着芒康的后脑勺。
而同一时间,汤川秀和朱思也掏出枪,一左一右对着骆安歌。
我蓦地停止了哭泣,我想要说点什么,可是张了张嘴吧,突然发现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骆安歌根本不看别的,他指着芒康:“我要带阿忧走……”
芒康握住我的手,然后他慢慢转身,骆安歌那黑洞洞的枪口就指着他的太阳穴。
他丝毫不害怕,甚至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他缓缓抬手指了指自己的眉心:“骆安歌,来,冲这里来。八年前你在阿忧面前杀了我们的爷爷和小姨,你亲手杀了阿忧,现在你又想杀了我,是吗?”
他往前一步,提高了音量:“来啊,你打啊,你打死我。你有本事就把知道真相的人全打死。”
骆安歌也丝毫不畏惧,他也往前一步,两个男人就紧紧贴在一起,他咬牙切齿:“芒康,你以为我不敢吗?就算这里是你的地盘,我打死了你,也没人把我怎么样。”
芒康冷笑:“是,你只手通天,没人敢把你怎样。”
他握住骆安歌拿枪的手,放在他自己的眉心,一句话也没说,就是保持这个姿势。
朱思吓得大喊:“康哥,你疯了?骆安歌,你要是敢动康哥,我让你走不出这里。”
我也吓到了,虽然我无数次在芒康那里见过各种各样的枪,但是这么针尖对麦芒的场面,我还是第一次见。
我吓得直起身子,想要拉住芒康,可是才直起来,只觉得浑身撕裂一般的疼,然后我整个人从床上摔下去。
“阿忧……”
三双手一起扶住我,然后芒康和汤川秀不约而同推开骆安歌,汤川秀抡起拳头砸过去,愤怒得像小狮子似的:“骆安歌,你就是魔鬼,你害死了那么多人,你还想做什么?你非得逼死我们,是不是?你非得逼着我们跟你同归于尽是吗?”
骆安歌不管不顾,大喊着我的名字就要冲过来,芒康抱着我放在床上,然后转过身,他直视着骆安歌,拳头捏起来:“骆安歌,说吧,当着阿忧的面,咱们把话说清楚。”
他使个眼色,要朱思把枪收起来,朱思喊了一声康哥,芒康瞪他两眼,他无可奈何把枪收起来。
同一时间,汤川秀把自己的枪丢给朱思,点点头:“你去外面守着。”
这一下朱思不乐意了:“大先生……”
汤川秀有点不耐烦:“出去……”
朱思虽然是一直跟着芒康的,但是最怕的还是不苟言笑的大先生,于是他也只有灰溜溜出去的份儿。门关上后,芒康这才转头看我。
他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看起来像是漂洋过海似的,我不由得心疼,对他伸出手。
他俯身抱住我,呼吸响在我耳畔:“阿忧,别怕,有康哥哥在,没有人敢伤害你。”
我看着他的眼睛点头:“康哥哥,我哪里都不去,我谁都不要,我只要你,我只要在你身边。我爱你,好不好?”
他忍不住笑起来,亲了亲我的脸:“好,我也爱你。”
说完他缓缓起身,看着骆安歌,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发现骆安歌一张脸好苍白,他嘴角还有血渍,被汤川秀打出来的,好像他一直没还手。
按照那晚我们交手来看,他的身手应该跟汤川秀不相上下,两个人要是真打起来,不定谁也占不了上风。
骆安歌满是担忧的看我,其实他的气质很好,这里是我们的地盘,病房里他又是孤身一人,可是他丝毫不畏惧,只是看向我的时候,难掩担忧。
我突然想,他爱的那个阿忧,心心念念的那个阿忧,会不会是我的双胞胎姐姐?
突然觉得奇怪,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
我看着芒康,他看着骆安歌,而骆安歌看着我。
这真像一种宿命的轮回,那一瞬间我甚至想,但愿那个阿忧真是我双胞胎姐姐,因为我看见骆安歌看我的眼神我会觉得心疼。
抛开他跟我们的仇恨不说,我觉得他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八年了等待想念一个女人,但从这一点来说,他就不是十恶不赦的人。
骆安歌久久等不到芒康说话,他有点着急起来:“不是说要说清楚么,说吧,当着阿忧的面,谁先来?”
芒康眯起眼,我知道这是他生气的信号,我害怕看到他生气的样子,我要他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汤川秀有点意兴阑珊:“骆安歌,你还想说什么?你已经害死了阿忧,你还想害死我们吗?”
骆安歌指着我:“阿忧就在这里,她没死,我要带她走。”
芒康冷冷的出声:“那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带她走。”
骆安歌冷笑一声,往前一步,对我伸出手:“阿忧,跟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