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我一定认识这个人。
出了医院我们谁都没有说话,骆安歌好几次尝试拉我的手,都被我甩开。
最后一次他强制性拽住我,我看着他,他说:“勿忧,我承认你爷爷和小姨的死跟我有关,但是我真的没想炸死他们。他们逼得我很紧,我就想吓一吓他们,让他们别逼我跟你离婚。我没想到,会出意外,真的,勿忧,我没骗你。”
我的声音淡淡的:“骆安歌,不管怎么说,他们是因为你才死的。”
“我知道我知道,勿忧,你恨我,我知道。但是我还是不能放你走,你要是敢自杀,我就把你烧成灰,做成吊坠挂在我脖子上。你要是敢逃跑,我就把你抓回来,打断你的腿,把你囚禁起来。反正,你无论如何都别想离开我。”
我见过无赖的人,但是像骆安歌这么无赖的,我还是第一次看见。
我脑子里想着的是刚才那个跟我对视的男人,因此对于骆安歌的话并没有多少反应。
这让他有点吃惊,捧起我的脸仔细看我:“勿忧,别做傻事,知道吗?”
我点点头:“我不敢,我哥还在你手上呢。”
我说了这句话之后,一直到别墅,都相安无事。骆安歌看起来挺高兴的,来了那么多人,他把骆家和关家的厨师全调来了,后院里全坐满了人。
我一直和孩子们待在卧室,原本我很累很累了,身心俱疲,可是我舍不得闭上眼睛,我一直盯着孩子看。
我害怕,害怕有一天我再也看不见他们了,害怕他们再也看不见我了。
许是骆安歌吩咐过,并没有人上来打扰我,但是我发现卧室里装了摄像头。
也就是说,骆安歌并没有放松对我的戒备,虽然没有人看着我,但是我做什么,都通过那两个摄像头一清二楚传到了他那里。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气着了,我安顿好孩子们,跑去二楼的储物间,找了拖把棍,折回卧室,二话不说把摄像头砸了个稀巴烂。
然后我若无其事躺在床上,跟孩子们一起睡觉。
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床上一轻,我吓得尖叫起来,然后抓住了试图抱走孩子的人。
熟悉的声音:“勿忧,是我……”
我看着骆安歌那张脸,气不打一处来:“你鬼鬼祟祟做什么?”
他指了指他怀里睡得无知无识的齐光,压低了声音:“我抱一抱咱儿子。”
我现在有点不敢看他,可是潜意识里又想多看他几眼,因为我打心眼里知道,这样的温情时刻,以后都不会再有了。
骆安歌抱着齐光,就坐在我身边,而我怀里抱着琉璃。
我突然觉得,要是没有那些事,我们是可以每天晚上都抱着孩子享受这安详惬意的时光的。
齐光在骆安歌怀里动了一下,他立马拍了拍,温柔的声音轻声哄着:“齐光乖,爸爸在,爸爸陪着……”
我发现齐光最爱听爸爸的声音,只要骆安歌一说话,他立马能安静下来。
我觉得庆幸,这样很好,要是有一天我不能陪在孩子们身边,至少骆安歌会对他们很好很好。
想到这里我突然鼻子酸酸的,泫然欲泣,骆安歌好像能感应到我的情绪,他凑过来,轻轻抱住我的肩膀,这样我们就形成一个奇怪的但是特别窝心的姿势:我抱着琉璃,而骆安歌抱着齐光然后再抱着我们。
我再也忍不住哭起来,一只手揪着骆安歌的衣襟,像是垂死之人的哀求:“骆安歌,抱我,你抱抱我。”
他点点头:“勿忧,我在,我在……”
我哭起来:“骆安歌,我撑不下去了,我真的快要疯了。”
他紧紧抱着我,紧到我都觉得呼吸困难起来,我听见他说:“勿忧,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我错了,勿忧,我错了,我不该那么自私,我错了,你原谅我。”
要不是琉璃哇一声哭起来,我们肯定会这么天荒地老的拥抱下去。
孩子的哭声把我从迷蒙的幻境里拉到现实里,我一把推开骆安歌,然后把琉璃抱起来。
骆安歌凑过来看一眼,突然问我:“是不是饿了?”
我抹一把泪,冷着脸不说话,他也没有在意,却猝不及防地掀开我的衣服看一眼,然后笑起来:“给女儿吃一点吧。”
吃上之后琉璃果然乖了,不哭不闹一个劲吃。
我看着她完美粉嫩的小脸,忍不住看了看骆安歌,真是奇怪,为何两个孩子都极度像他,反而跟我一点不像呢?
许是那两天骆安歌心情好,我竟然见到了汤川秀。
那天午饭后我带着齐光和琉璃在阳台上晒太阳,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阿忧……”
我不敢置信恍若幻觉般扭过头去,就看见汤川秀站在门口,正看着我笑。
我迫不及待起身奔过去,以前我从来没有这样强烈的血浓于水的感觉,别说对汤川秀,就算对汤云宗和靳江,我也是觉得淡淡的,我始终觉得伊家的人才是我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