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在椅子上,脑海里回响着的,是芒康刚才跟我讲的话。他提到小时候,是什么意思?
龙玦以为我是担心骆安歌,于是安慰我:“三嫂,你别担心,三哥这一次憋足了劲,一定不会放过芒康的。”
我点点头闭上眼睛,想了想问:“你们有调查清楚芒康的底细吗?”
麒麟点点头:“雷凌调查清楚了,方面金三角一带有一个大毒枭叫做扎卡,芒康的父亲是扎卡的保镖。后来他跟扎卡的女人偷情,被扎卡杀了。那女人偷偷逃出来……女人生下芒康后就失踪了,据传是被扎卡派来的杀手杀死丢在海里,连尸体都没有找到。芒康好心人收养,后来过了几年扎卡找到芒康的下落,把他带回金三角。据说扎卡已经决定要摔死他,被三爷所救,收为义子。”
我突然睁眼:“那一年芒康是不是十岁?”
“你怎么知道?”
我突然觉得一阵阵的寒冷,芒康虽然为得到我做了不可原谅的事,但是有一条,他不会骗我。那么,小时候我们是不是就认识,我们之间是不是发生过什么?
就在我胡思乱想不得要领的时候,后面传来清脆的枪声,然后是轰隆的一声响,我推开龙玦下车,转过身就看到不远处一片火光,然后又是轰隆一声……
我知道是爆了,是芒康的车子不必吗,他引爆了炸弹吗,他宁肯死也不被警察抓到吗?
我无力地坐在地上,眼泪无声地流下来,从此以后我终于可以自由了终于可以跟骆安歌在一起,终于可以不去面对那些威胁了,可是我为什么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为什么我会哭呢?
很快骆安歌就回来了,他身上全是爆炸过后的味道,脸上手上有很多血,他身后跟着很多全副武装的特警。
我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抓着骆安歌,焦急地问他出什么事了。
他一把抱住我:“宝贝,没事了没事了,他再也不会来打扰我们了。”
这时候天已经大亮,警察留下来清理现场,骆安歌带着我离开,他坚决不带我去看现场,原因是芒康的车子爆炸之后冲入悬崖,别说人,就算神仙也必死无疑。
就这样吗?钥匙被我拿走了,就算芒康有备用的,他哪里还有力气把车子来到悬崖边然后引爆炸弹?
骆安歌紧紧搂着我:“宝贝,是我做的。我给了他两个选择,要么我一枪打死他,要么他自尽。”
窝一点也不意外骆安歌会这样做,要不是因为芒康是坏人,要不是因为他们是情敌,他俩一定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
骆安歌给芒康这样的选择,其实算是给他最后的尊严。
一场噩梦终于结束了,可是我一点也不轻松,因为我知道,战争还没有结束。
那个害得我失去孩子的人,他到底是谁?
回到别墅那晚我的情况不太好,骆安歌不敢再用冷水泡我,怕我的伤口反复感染,只好把我绑起来。
这一次的情况比以前好了一些,虽然难受的感觉依旧,但是我还能保持最后的清醒。
我知道自己的情况在好转,没有再被幻觉折磨,对我来说,已经算是很好很好的一件事情。
我求骆安歌把我关起来,我不想让他看着我受折磨,我觉得我们之间不应该只有相濡以沫和至死不渝,还应该有点别的。
我觉得我应该有自己的担当,不应该把所有事情都交给骆安歌。
我被绑在床上,骆安歌端着一碗中药站在我面前,这是我爷爷历尽艰辛寻找来的配方,据说特别好。
我用仅存的那点意识哀求他:“你出去吧,我自己能熬过去的,我保证不会失控。骆安歌,你这么陪着我,我会疯的,你忍心看着我疯吗?”
他照旧红了眼,摇摇头不动,像根木桩一样站在那里。
我都怀疑再站下去,明天他就会长成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
我哀求了很多次,他都不走,最后是我爷爷来,答应守着我,骆安歌才出去。
这段时间他几乎没睡过一个好觉,都陪着我熬了。
他一走我就觉得放松,在我爷爷的帮助下喝了中药,觉得那种蚀骨沉沦的感觉慢慢加剧,我又冷又热地书我爷爷再把我绑紧一点,再紧一点,紧到动弹不得。
他几乎是哭着,又在我身上加了一根绳子,然后抱着我:“勿忧,勿忧,会熬过去的,你别放弃。”
我含糊不清的点头,我知道我知道,我一定会熬过去的。
那种能听见自己全身血肉烂掉的声音的感觉,实在是惊恐,据说吸毒到了后期的人,每天往自己身上注射三四次毒品,不出一年,浑身的肉都烂了。
最后一点意识快要消散,我迷迷糊糊想起了芒康死之前讲的那些话,我问我爷爷:“你可以给我讲一讲我小时候的事情吗?”
他点点头,眼泪哗啦啦流下来:“你小时候身体不好,老是生病,一年有半年都在医院。后来你妈妈带你去看中医,路上遇到一个看相的,说你这辈子必定会大富大贵儿孙满堂。勿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