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文的话让朱高炽终于开始重视起来,听他说得头头是道,又再结合昨晚那两个刺客的身手,一切都表明很有可能,大明还隐藏着一些连他这个皇上都未知道的势力存在。
这未必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刚才会不相信建文,说到底也只是先入为主而已。这会已经开始相信建文所言的他,态度自然不能像先前一样恶劣。
朱高炽稍微拱手,呵呵笑道:“难得你还能惦记着我们朱家的天下,如果可以的话,还请您不要再隐瞒什么?事后证明你没有在骗朕的话,在这宫中安享天年还是没有问题的。不管怎么说,您毕竟还是朕的长辈,以前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建文只是笑了笑并未作答,似乎已经陷入了以前的回忆中。朱高炽也不再急着催促,而是命人备上一桌酒菜要与其共饮几杯。
席间,建文依然一言不发,埋头只顾着大吃,一直到酒足饭饱后,才一抹嘴言道:“或许的确是老夫老了,这段时间的沉寂也让我想明白了许多事情。于公于私你父皇以前做的都没有错,毕竟事实胜于雄辩。从现在大明的表面上来看,他确实比老夫更适合坐这个皇位!”
朱高炽点点头,脸带着笑意,很明显老头这是要掏心掏肺的节奏。他拿起酒杯遥敬一下,示意其继续说下去。
话一旦说出口,建文似乎就停不住,借着几分酒意,继续言道:“昨晚那两个刺客确实是来杀我的,他们也一样是光明教的死士。不同的是他们才是真正的光明教,而我以前的光明教只不过是表面上的棋子而已!”
“连你都要受制于他们?”朱高炽微微一惊,脱口而出的惊呼道。
建文一脸苦笑的点点头说:“何止受制于他们,在其教中老夫也只不过是一枚棋子而已。表面上是教主,其实在真正的光明教中,只不过是一个堂主而已!”
朱高炽脸现忧色,说:“难道他们的势力真有那么大,连你这样高傲的人也甘心做为一个棋子?”
“呵呵,不做又能怎么样呢!知道为何你父皇不杀我,还留我到现在吗?”
“难道父皇他也得知了此事?”朱高炽顿时有些困惑。
建文却幽幽的道:“老夫落败被抓之后,见其兵强马壮的就把其中的隐情告知了他。他也有派人去查过,虽然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却始终找不到人。而他更是把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唐明划归到这神秘教会中的一员,身为帝王的他,宁可杀错也不想放过,这才不顾任何阻拦,要把其杀死。”
朱高炽此刻才恍然醒悟过来,怪不得父皇会如此坚决的要杀唐明,原来这里面还有这样的典故。
可他很快就意识到了什么,急忙问道:“那结果父皇他证明了唐明便是那神秘教会的人了吗?”
这个才是朱高炽急着要知道的事情,如果唐明是这个神秘教会里的人,那他如今岂不是就生活在随时都可能被倾覆江山的可能?
建文却摇摇头,说:“这些你父皇在死之前并没有告诉老夫,至于是或者不是得你自己去找答案。”
停顿了片刻,建文又迟疑着说:“其实从那小子冒头的时候,老夫也曾怀疑过他的真实身份。尤其是他所拿出来的许多东西都是与光明教的一些传说有些相似的地方,但到最后老夫还是未能弄明白其真实身份。如今你与他算是忘年之交,或许你能有机会去查清!”
经建文这一提醒,朱高炽确实觉得目前也就唐明最可疑,但他又不想唐明便是那神秘教会的人。其矛盾的心思自然无法瞒过老狐狸的建文,可他也不再劝说下去,正如他刚才所言,他已经是一个失败的人,老了,也没心思去争去管。
正所谓无官一身轻,以后还有几天的日子可过,他自己都不知道,那里还有心思去管这些破事。
朱高炽在一番犹豫之后,什么话都没有说,对着建文稍微鞠躬表示感谢后,便匆匆离开。
临走之时他还不忘下令,让人叫来几个太监婢女,好生伺候着建文。不管怎么说这对此时的朱高炽来说是很重要的事情,建文现在更加不能死,所以他又加派了许多侍卫守候在此。
昨晚那两个刺客失败了,难保他们还会再来,朱高炽不得不多加防范。
朱高炽回到御书房不久,便又下令全城解禁,皇宫也恢复了往常的平静,不再如临大敌一般紧张。
而倒半夜时,朱高炽命人给朱能送去一封密旨,他自己则换了一身商人的行头,只带着几个打扮成随从的侍卫悄悄的出了皇宫,只奔天津卫的码头。
在朱高炽走后不久,朱能匆匆从军营调来三千将士驻守在皇宫,而他自己本人更是亲自在御书房外守着。
宫里的人虽不知发生了何事,但想到昨晚有刺客进宫的事情,也就没有去多想,他们以为这只不过是确保皇上的安危而已。
三天后,朱高炽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济州岛上的唐府门口,望着高大且威武不凡的唐府大门,朱高炽点点头便抬脚上前。
正想直接进门的他,突然被守门的府丁给拦了下来。张三和李四上下打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