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病是不是?我还没看完!董意诚那个小子是说,让大哥把他爸妈留给他的那件东西卖了,应该能值五千元,再把那笔钱汇给他。wwW.”
董意诚的东西?
董意诚不是直接给爸妈要钱的,他还有什么东西留在爸妈那里?
“什么东西值这么多钱?”陈冬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那你看到他说把东西放在哪里没有?”
“看到了,就是一个玉戒指!叫什么金戈玉戒的,谁知道在哪里?大哥现在也不在了,要不然你去问问小酥?也许她知道呢。”
“这当然要问!值五千块钱呢,找到之后咱们给卖了,然后让小酥看家,拿这钱咱们去旅游吧?”
陈冬说着就急急地朝这里走了过来。
虽然气得要出去打人,但是齐小酥还是忍了下来,立即猫着身子退了回去,蹲在地上捡起已经被齐丹阳踩得坏的父母的照片。那照片被相框玻璃渣都磨破了,救也救不回来。
陈冬急切用力推门,“小酥,二婶有话问你......你把你爸妈的遗像摔了?”
五年半前的陈冬,因为之前还没有她爸妈的那一笔赔偿金,生活还远不如后来那么宽裕,所以身材稍微瘦些,黑一些,人还稍显得老了一些。
一想到后来爸妈的赔偿金将她养得白白胖胖,一股火就烧红了齐小酥的胸腔。但是这个时候她却依然是面无表情的,因为在这时她按以前的轨迹,本来就该没面无表情。当年这回事她完全不记得了,当年她并没有偷听到他们之前在客厅的对话,所以对陈冬突然推门进来问自己几句话的小事,根本就没有放在记忆里。Www.
“都过去大半个月了,你还是这副死气沉沉的样子,看了就晦气。”陈冬撇了撇嘴,伸手就戳了戳她的头,问道:“我问你,你那个便宜哥哥有没有什么东西放在你这里?戒指之类的。”
齐小酥摇了摇头。
“你好好想清楚!你之前收拾的那个铁盒给我找一下!”陈冬说着就去床底下拖出了她从家里带走的铁盒子,毫不客气地打开,翻着里面的东西。
这个铁盒子里收的不过是小姑娘以前喜欢的一些小头饰,小玻璃珠子,爸妈送的小礼物之类的,还有一些她的小笔记,照片。
陈冬全翻了个遍,没有找到她想要的东西,又恼怒地把盒子盖上,踢回床底下,嘴里骂咧咧的,“尽带些垃圾回来!当我们家是收垃圾的?早晚给你扔了!你想出来没有?到底有没有?”
齐小酥又摇了摇头。
“你爸妈还有什么借放在你外公家没?”
再摇头。
她是的确不知道这些,想来摇头不会错。她怕一开口就想把陈冬骂个狗血淋头!
“我就说你这个晦气玩意什么都不知道!”陈冬瞪了她一眼,“快把这里扫干净!要是留一点玻璃碎刺伤我小晨的脚,我饶不了你!”
她喝斥了几句走了出去,又去跟齐宗平说话,“那丫头什么都不知道,一问三不知,也不开口,就会摇头。你说她该不会一直就这样了吧?”
“行了,悲伤过度也难免的,你少吼她几句。大哥大嫂那间宿舍你再去找一遍吧,找东西这种事你比较在行。”
“那行,我这就去。”陈冬立即就兴冲冲地出门了。
值五千多的东西呢,她怎么可能放弃?
她离开之后没多久,齐宗平也去上班了,临走之前来看了她一眼,见她还是在收拾那些玻璃碎,摇了摇头,也没说话就走了。
听到关门声之后,齐小酥就迅速地跑到客厅,翻起垃圾桶来。
所幸,她捡到了那一团碎纸。
回到房间,她立即坐在齐丹晨的书桌前,仔细地粘起那封信来。在些之前,她又试着叫了两声小一,一样没有回应。要是小一在,估计不能粘好它就能看出这信的全部内容,现在没有办法,只好一点一点地慢慢拼。
陈冬那个疯婆子,竟然把信撕得这么碎!
她花了足足四十分钟才把信拼好,粘在另外两张废纸上,吹了吹让它微干,才仔细地看起了信。
董意诚的信写了满满两页,他的字迹很端正,写得很整齐,信的开头称呼就是:爸,妈,见信好,还有妹妹,你好。
这是齐小酥第一次看到董意诚的信。
他的词句很朴实,这次信中也说明了他惹的是什么事,其实不能完全怪他,他被班长派去学开越野车了,学了有一段时间,师傅夸他技术好,然后他们那个班有一个给营地送东西的任务,原来的驾驶员临时生病拉肚子不能去,班长就让他顶上了。
结果在半路上跟一辆小货车追了尾,是那辆小货车的责任,而且小货车上副驾座旁的门没关紧,坐里面的人摔出来了,摔伤了腿。结果就这么给闹上了。
董意诚把人送去了医院,求了对方半天,才得到了一个给他十天筹款的退让,但是五千元,少一分都不行,少一分,对方就要去他部队里闹,说是士兵开军车乱来,撞了老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