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色如墨,衬着千里外的雪山,不免让人感到寂静、空灵。
“你们回去吧!我只说一遍,否则死。”
他提起空桑剑,转身就要返回商队。
“你,你!我杀了你。”一个手持铁枪的强盗脸色铁青,快速奔来,冰寒的枪头刺向他的后背。
“徒劳而已……”他转身冷眼扫过那个强盗,单手捏住枪头,沉语道:“一切都是徒劳而已”。强盗欲抽回铁枪,可一动未动,似一座泰山压住的铁块,那种无能为力,面临死的绝望。
“你真的想死。”他瞧向强盗,发现他和强盗头领有几分相似,掌心真气散去,那柄铁枪枪头化为粉末,瞬息间他已到百丈之外,那强盗惶恐地就要逃走,只听‘啊!’的惨叫,一道剑气搅碎了他的心脏。
山道宛如地狱,所有的强盗都被剑气贯穿身体,他麻木机械地笑道:“我的剑从不留活人。”
顾里商队人们早惊呆了,只是看着他,眼中有恐惧、敬畏、感激,顾里雪大步朝他走去,双眸中藏着欣喜,好似雪夜中的星辰,蕴含着希望。
“穆凌风,谢谢你,多亏了你,我们顾里商队才转危为安,我要代表商队,用仪式向你表达最隆重的谢意。”顾里雪停在他的面前,毫无顾及可言,张开纤细手臂轻轻抱了抱他。
顾里雪是个洁净的雪国姑娘,她处子般地清幽香气,挑起他的嗅觉,柔软的身体就像是大海的海绵。
冷、很冷!
顾里雪只觉他的身子清冷似剑,没有那独特的温存,就像是冰葬千年的一具尸体,没有一点的灵韵,可她并不想逃离,别致的清寒,也有一种让人依赖的感觉,像雪原上的冰雪、空灵,她早就已经习惯,因为她是太阳,能够给人温暖。
“我只是想杀人,并非想帮你。”寡冷的言语,惊醒顾里雪,她从穆凌风怀中跳开,自若地笑了笑朝着远方走去。
他离开了商队,独自上路。
左边是白雪皑皑的雪国,右边是一望无际的丘陵,一条宽阔大路穿过丘陵直通天际,道旁生长几颗不知名的矮树,一条昼夜不息地清澈河流从旁流过,偶尔几只花鸟掠下捉上几条清鱼。
小河畔,他蹲在鹅卵石上捡水,食水,清冷的河水映出他昳丽的容貌,河对面赫然是一间破败的小屋,屋内阴森森地,什么都看不清,檐头倾斜不平,水里那双浅蓝地灵眸闪烁不定。
他跨过诸国,跋山涉水,远到中原,就是要抵挡龙神的劫难,所以他要毁灭那把能够屠龙屠神的魔剑,杀掉那个屠龙的人。
空桑剑意识到他的决心、开始轻吟、颤抖,它誓要挣破这苍天的宿命。
忽而眸中蓝光一凝,他提剑而起,望着山丘外的孤烟,这烟指引着雪域的商贾,走进繁华的南越国。?
行了半个钟头到升阳城下,那时正值响午,天气渐热,他脱下水火不侵的龙绡,望着眼前巍峨的城墙,嘴角撇起一抹清笑,**辣的骄阳炙烤着大地,稀松的树下聚集着一群人。
“嗨!小爷,你可是要进城。”一个相貌普通、粗手粗脚的庄稼汉看到他杵在城下,忙大步踏来,神秘地笑道:“大爷,只要十两银子,我便卖与你一份通关文牒,如何?”
“你如果不想死,就给我滚远点。”
穆凌风说完,便不再理会那汉子,往远处走去,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何况十两银子,他身上从未带钱,因他的泪水就是珍珠,可他只流过一次眼泪,他的泪水早已干涸,他活到世界的唯一的理由就是保护空桑海,这是他的宿命。
那庄稼汉楞在原地,他未卖出一份通关证书,心思紧张,便要追上穆凌风再劝说劝说,却见那人步伐诡异,扑朔迷离,一晃已在十丈外,吓得一跳,楞在原地不敢再追。
子夜,天色漆黑,只有几颗疏松点星,城门却已关闭严实,只有几个打着哈欠地戍城边兵站在墙头上,松树下诸多人影斜靠在一起,早已睡去。
他匿身树木后,正要动用轻功越过城墙,忽而一道轻灵的人影似暗中夜风,跨过三十丈许高城墙落入升阳城中,穆凌风笑了笑,他的笑是真挚的笑,似乎遇到了一位老友。
内功提劲,刚落至升阳城内,忽而,雄浑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
“你来南越了?”
他望着角落里的那道人影,回道:“不错,我回来南越了,我想到中原杀一个人。”
风很静,吹不弯炊烟,那掌起势很轻,比风还轻。轻若处子,快若闪雷,猛似震地。
此掌融合天地人三变,正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三才归元掌,一代隐世高人谷缜的绝技掌法,一道诡异莫测掌法朝他袭来,他的心比夜冷,剑比心寒,这一剑刺出无声无息,却掀起惊天的寒气,空气骤然冰冻。
剑意融合万年雪山清寒,若无数苍白的冻死人挣扎着撞击冰层,指尖刺沙、刺沙刮划着冰层。刹那间谷缜心智难守,好似堕入冰窖,心神恍惚就要失去知觉,只有冷,无边无际的冷,无终无止的冷。
他接住这奇寒透骨的诡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