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然代表着挑衅。
他抬起头来,怒视着赵文英喝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还不清楚吗?就是这祖律,根本就没有任何可行性。既然如此,那为何还要推行?”赵文英朗声笑道,他身后的那些议员们,也是带着一丝嘲讽,看着叶李。
叶李被赵文英这么一说,自然也是炸毛了,直接回道:“很好。那你告诉我,这祖律究竟什么地方错了?”需要知晓,这祖律的制定也是耗费了他大量心血方才拟定,如今却被对方说是狗屁不通,这让叶李如何能够接受。
“很好。那我就说一说你这祖律,倒地什么地方错了。”
赵文英嘴角微翘,当即诉道:“第一,君权过大。你说那皇帝有着和议会相等的权力,其制定的律法,可与祖律相当。然而我倒要问问你,若是祖律可以随便改换,又如何能够称之为祖律?即为祖律,自当万世不变,纵然需要改正,也需得到所有人准许,岂可因一人之私而改变?你也知晓,君为轻、社稷次之、民为重!我等既然设立议会,那议会便该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威,岂可因君王而更改?”
久在长安学习,赵文英受到其中氛围影响,早就失去了对皇帝的敬畏心。
正因此,当他看到了那祖律之中皇帝的权利之强,甚至达到足以等同祖律的时候,便感到不可思议,这才会直接将其丢弃一边。
毕竟对于长安之人来说,皇帝不过是等同于图形印章,对于治国安邦并无任何的用处而已,要给那仅凭身世便有这般权力的人这般权力,实在是难以接受。
“你!”
叶李顿感恼怒,张口辩道:“正所谓天地君亲师。我等即为儒生,自当奉天尊地,以辅佐皇帝为职,非如此如何能够治理天下?”
彼时理学推崇天人合一,认为皇帝乃是天地象征,而自然变化自然也和皇帝的一举一动息息相关,若是各地发生灾难的话,乃是代表着皇帝德行有亏,亦或者是识人不明,希望以此来约束皇帝权力。
叶李等人饱受理学熏陶,自然也不以为意,以为乃是正确之法。
然而对于长安之人来说,这般理学却是太过落后,甚至接近于荒谬,对其中道理更是多有批判。
“哼!天地循环、四季兴衰,本就自然根本,和人有何关系?你这般言词,反而更显愚昧。”
赵文英轻笑一声,又道:“我等既受黎民百姓之责,自然以安抚黎民、匡扶天下为志。你不知民反以奉君为能,当真可笑!”神色微凝,他想了想之后,又道:“而且便数宋朝百年,可称明君者又有几人?纵为明君,所行荒谬之事,更不在少数。如今城破国亡,若非那昏君无道,又如何会召来这般灾祸?寄希望君王自我约束,不异于奉刀柄而求自决,并无任何意义。”
被这一说,叶李顿感气馁,这番道理他也不是不清楚,只是和自己往日学识太过冲突,更不敢深入细想:“虽是如此,但你打算将皇帝置于何等地步?”
直到现在,叶李依旧坚持皇权为上。
“本就一无用之物,若非为了尔等,何须再立?”赵文英撇撇嘴,直接说道。
那叶李听了,自然是备受震惊,低声喝道:“怎生是这般样子?还是说,我大宋真的完了?”
“你以为呢?”赵文英轻哼一声,面带嘲讽看着众人。
至于赵文英这番话,更是掀起无数波澜,让那些士子纷纷炸开锅来,纷纷叫道:“好个家伙,原来你这厮竟然是这般蔑视君王、背德忘伦的狂徒?”
他们之所以来到这里,也是因为听了那谢太后的话,认为萧凤当真是被授予了首相之责,更因为见到其立赵昺为帝,便将其当做了霍光、诸葛亮之类的存在,虽然其权力的确强大,但也觉得等到萧凤百年之后,应该会还政归帝,重续大宋声望。
但眼下看赵文英的说法,那萧凤显然并不愿意如此,更会如曹操一流,执行那改朝换代之事。
“唉。”看到这番场景,章鉴心道:“看来这些士子,还是不明白大宋早已亡了。”
作为一个宰相,章鉴自然清楚萧凤的心思,之所以玩出了那些手段,纯粹只是为了降低牺牲以及抵抗难度而已,等到时机成熟之后,自然会行废立之举,将那赵昺给废了。
只可惜这些个士子终究太过单纯,无法看透那潜藏在伪装之下的真相,还在奢望着所谓的复国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