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陈宜中一脸的凝重,开始说出了自己的担忧来。
“虽然此法乃是当年太宗为了防止将帅独大,重复五代之患,但也存在着诸多缺点。中枢远在千里之外,对前线之事实难了解,无法做出正确的判断。而在前线之处,更是设置多位将军,更有所谓监军掣肘,令将帅难以发挥,反而陷入混乱之中,为敌人所称。也因此,方才导致我军经常败退,纵然有一时之胜,却也难以稳固战果。”
对于宋朝军制缺陷,陈宜中早就看的清清楚楚,只因他势单力薄,若要扭曲这祖制,实在是困难的很。
谢道清听着陈宜中这般诉说,心中忧惧更甚:“若是如此,莫不是我朝已然没有抵抗的可能了?”
“也不尽然。”
陈宜中眉间透着苦楚,意有所指的说道:“只是就现在现状来看,很难!”
若要效仿元军、华夏军,那就必须得是贾似道亦或者是当今官家御驾亲征,然而那赵璂长于深宫、养于妇人之手,如何熟悉战阵之道?
那贾似道如今更是沉迷于酒色之中,更是仗着官家的宠信为所欲为,哪里有御驾亲征的打算?
面对这般状况,谢道清只能应了一声:“爱卿拳拳之心,哀家也已知晓。若是你有什么救国良策,日后在行告诉我吧。”说罢之后,却是露出一副疲惫之色,对于今日陈宜中所说的诸般状况,她尚需一些时间来适应。
“微臣明白!”
陈宜中看在眼中,当即俯身拜退。
他的目的已然达到,自然也无需继续留在这里了。
“映红、霜清。关于今日之事,你们两个切莫告诉别人,明白吗?”
待到那陈宜中离去之后,谢道清忽的对身侧两位侍女诉道。
谢道清也并非愚人,对于陈宜中野心也是看的分明,而且她对那贾似道也有着诸多不满,自然也存着利用陈宜中,将那贾似道扳倒的想法。
“我等知晓。”
两位侍女一起应了下来,然后就搀扶着谢道清回至寝宫。
如今的谢道清也已六十有五,可比不得陈宜中正当中年时候,只是被那言词一冲击,就感到气血翻腾,需要好好休养一番。
另外一边,在那葛岭湖山,贾似道所兴建的亭榭楼台之中。
韩震脚步匆匆闯入其中,口中连连呼叫。
“贾丞相,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他的声音无比洪亮,当即打断那正在演奏的琴声,众多舞女尽数停住手中动作,面有担忧看向上方一座玉台。而那玉台之上,正坐着贾似道,他的身边正躺着两位妓女,这妓女身子曼妙、容颜艳丽,当真是国色天香,放到那西湖之上也是能够竞选花魁之人。而今时候,她们却只能蜷缩在贾似道怀中,任由其上下其手,脸上也是容光焕发,发出一阵阵迷离之声来。
“怎么听了?还不继续?”
乍听琴声停止,贾似道稍有不悦,骂了一句。
“丞相饶命,我等这就重新开始。”
那琴女神色一慌,双指又是扣在琴上,继续着先前的动作,那些舞女也没敢继续站着,又是重新舞蹈了起来,妙曼旋律重新响起,让贾似道全身心都为之倾倒,眯着双眼享受这如同天堂一般的享受。
此刻,韩震也已来到此地。
“这家伙,莫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了?”
韩震看到这一幕,顿时露出不悦来,径直冲到那琴女之前,“啪”的一声将那琴给咋了,其余人见了,也是发出尖叫声来,但是韩震并未停止动作,又是扑到另外一位伎女边上,将其手中乐器夺来,也一起砸了。
“韩震,你发的什么疯啊!”
眼见韩震如此模样,贾似道也终于坐不住了,自玉台之上站了起来,冲着韩震喝道。
“你今日特意来此,莫不是故意要坏了我的心情?若非你乃是殿前指挥使,信不信我现在就将你拿下?”
“唉!”
韩震长叹一声,蓦地抬高声音,冲着那贾似道吼道:“贾似道!都已经大祸临头了,你还有心思继续在这里听曲儿?我看我今日不将这里给拆了,你是无法醒过来,是吗?”
贾似道被震住了,这才收敛脾气,询问道:“什么大事?”
他对韩震也是相当了解,若非是必要的话,断然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定然是哪事情太过危险,甚至可能是威胁到整个朝廷存亡的大事来。
“你说呢?”
韩震轻哼一声,目光透着敌意,自那些伎女身上扫过。
贾似道一挥衣袖,诉道:“你们都退下,让我一个人。”众位伎女听了,包括先前宠信的那两人,全都从此地退下,只留下了韩震一人在这里。
“现在,你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眼见周遭无人之后,韩震这才放下心来,回道:“你可知道,那元军南下了。”
“什么?你说那元军南下了?”
听到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