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何苦啊!”
看着地上的尸体,杜彦圭略感悲哀。
对于这商逸,他有一种说不出的情感来,一方面怜惜其才华,一方面又恨其为他人所欺骗,这才有心和商逸对话,便是存了将他拉过来的心思。
毕竟对方乃赤子之心,就这么死了实在是可惜了。
一如杜彦圭所预料的那样,商逸当明了一切之后果然未曾让他失望,但是以自己性命为代价换来这一切,当真值得吗?
杜彦圭并不知晓,但如今一切都已经发生了,那就没有后悔的可能,只能背负着一切且行且走。
远处,封铠率众走来,眼见杜彦圭面有愁容,而在看到了那商逸之后,也是为之一惊,连忙问道:“杜知州,他怎么死了?”
“为阻邪佞壮烈牺牲了。”杜彦圭苦笑一声,眼见封铠孤身一人,便感到好奇:“对了,那王德昭呢?他怎么没有出现?”来此之前,杜彦圭便听了李漠所言,商逸、王德昭提前赶来这里了,而他只看到了商逸,那很明显王德昭在另外一除了,这才有这一问。
“他会长安了。毕竟,他还有未尽的学业呢。”封铠回道。
杜彦圭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回道:“那就好,那就好。”不管如何,王德昭能够活下来,总比商逸这般牺牲要好得多了。
“那他呢?”
封铠指了指地上的商逸,问道。
杜彦圭顿了顿,又道:“你寻一处好的地方将他厚葬吧,毕竟也是为了稳定均州而付出了性命,可不能就这么辜负了他的希望。”末了,又是带着一丝厌恶看了丁博的尸体一眼,诉道:“至于这人?便将他尸身悬在午门之上,警告那些人,让他们不得做出这种事情来,明白吗?”
“我明白了。”
封铠应了下来,对于张魁也是感到懊恼。
这家伙被克虏炮打成了肉沫,想要如同丁博这样实在是太过困难了。
此刻,天边的太阳也一跃而起,将晨光洒满整个造船厂。先前沉睡的那些工人也纷纷苏醒过来,自卧房之中走出来之后,看着满地血腥之后方才明了先前发生的事情。
不过见到杜彦圭、封铠两人置身此地,他们便重新恢复了安静。
能够有这两位在这里,这均州定然不会出现任何的问题。
对于这件事情,众人全都是充满信心,再将满地血渍以及尸体处理干净之后,整个均州造船厂再度开启了起来,为华夏军提供着源源不断的支持。
眼见此地事情已了,杜彦圭方才感到放心。
这时,郑士庞来到了此地,他对着杜彦圭、封铠两人诉道:“两位,总参谋长有事商议,还请两位随我一来。”对于满地的血渍,他像是早就知道了一样,并没有任何的疑惑。
待到走到了参谋部之处,杜彦圭看到了郑元龙正在沙盘之前沉思着,连忙绷紧身子敬礼道:“请问参谋长,究竟有什么事情,需要找我?”
“能有什么事情?不过是关于襄阳罢了。”郑元龙微微摇头,旋即抬眼看着杜彦圭,问道:“对了,关于均州造船厂,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听人说,就在昨夜时分,有人潜入均州造船厂准备搞破坏?”
“这个,说来也是话长,还请郑参谋长稍安勿躁,听我细细说明。”
这时,杜彦圭将自己所了解的一切状况缓缓道来,让郑元龙这才有所恍悟。
“原来是这样?敢情那鞑子未曾死心,所以弄出了这么一出来?”
“没错。当然也是我失误,未曾料到那丁博野心勃勃,竟然想要利用难民成事。不过幸亏有王德昭、商逸等人协助,这才阻止了这件事情。”杜彦圭有些唏嘘,不免感到悲伤:“只是那商逸,却在和丁博决战时候,被他给杀了。实在是可惜了。”
“迷途知返,也不失英雄本色。”
郑元龙赞道,旋即诉道:“当然,也幸亏有你们的努力,这才维持了整个均州的稳定。”
“哪里哪里,一切全赖郑参谋长的帮忙,要不然那些鞑子岂会如此轻易的放弃?”杜彦圭推诿道。
郑元龙回道:“这倒也是。也幸亏他们及时被解决了,要不然等到我们展开行动的时候被那家伙来了这么一击。那可就真的糟糕了。”
“行动?什么行动?”杜彦圭有些糊涂,继续追问道。
郑元龙说道:“当然是入住襄阳了。要知道那鞑子如今攻势愈急,若是坐等对方攻克襄阳,到时候咱们又该如何?而且算算时间,时机也已经成熟了。不管是襄阳守军,还是其他的。”
“哦?原来是这样?那咱们什么时候开始行动?”杜彦圭为之一喜,连忙追问道。
自来到此地任职一来,杜彦圭便知晓自家主公有志于天下,绝不会甘心蜷缩在关内之中,要不然不会弄出铁路、火车这等利器来,这才来到了这均州之处,便是打算在这里一展才能。
毕竟均州乃是进入襄阳的要道,更是掌控整个长江流域乃至于整个江南的重要枢纽。
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