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再度来到勤政殿之上的李曾伯依旧愁眉苦脸。
昨日时候的辩论还历历在目,他也明白仅仅依靠自己的力量,是断然无法阻止那贾似道,心绪繁杂之下也弄不清楚究竟应该怎么办,只好站在殿下等候赵昀的到来。
殿上渐渐的站满了大臣,而那龙椅也在众人期盼的眼神之中,迎来了自己的主人。
“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响彻大殿的口号之中,赵昀缓缓坐定。
和昨日时候分外不同,今日的赵昀两颊通红,似乎有着无穷精力一般。
李曾伯看着虽是奇怪,但心中却是安然,只需要陛下无事,那朝中自然也就可以安然无恙。
而在上方,赵昀等到坐稳之后,挥挥手旁边的董宋臣当即提起嗓子来。
“宣赤凤军使者张德义觐见!”
昨日时候太过匆忙,他们还没有做好准备,故此在面对张德义时候有些措手不及,今日时候专门宣见张德义,也是为了讨论接下来的诸多事宜。
毕竟这所谓的祈赐子嗣之事,明面上乃是为了继承所谓的势力,但实际上来说,不过是宋朝和赤凤军之间的停战协议罢了。
赤凤军因为之前北伐之事耗尽府中库藏,就怕这个时候宋朝前来突袭。
而宋朝也因为北伐在即,害怕这个时候赤凤军齐兵来犯,故此迫切的想要稳住赤凤军,令其无法干涉北伐之事。
两者一拍即合,这才导致这种局面。
听到传令,张德义也踏入大殿之内,周围的大臣虎视眈眈,莫不将其视作洪水猛兽,但他却视若无睹,只是对着那赵昀躬身一拜。
“微臣张德义,叩见陛下!”
相较于昨日时候,张德义这一次却要正常许多,显然在这之前做了一番功夫。
赵昀微微阖首,舒展开来的笑容,显示他现在很高兴。
“爱卿勉力。只是昨日时候乍然听闻你的要求,实在是让朕震惊。而这事情,也非是朕一人可以做主,所以才让爱卿少稍等一会儿。若是有所怠慢,还请原谅!”
张德义眉心一挑,却是想起他离开之前萧凤的吩咐。
祈求子嗣不过托词,最重要的乃是引诱宋朝北伐,好为赤凤军争取休养生息的时候,眼下见赵昀这般样子之后,就知晓对方心中只怕已经有了打算。
“陛下说笑了,素来听说临安繁华,今日一见当真是不同凡响。张某能得侥幸来此,实在是三生有幸,又岂有埋怨之理?”
张德义这话说的倒也不假,毕竟临安三百年积累,并非长安城二十年所能媲美的,尤其是正当元宵佳节,自然令他大开眼界。
赵昀顿感开怀,朗声笑道:“既然如此,那比之你们长安,又该如何?”
“临安繁华,乃天下文人景仰之地,更是五湖四海文气所聚之地,我昨夜畅玩其中,当真是目不暇接、叹为观止。”张德义眉梢微跳,随口回道。
说实在的,临安的确出色,毕竟乃是当时有数人口超过百万的城市,其中繁荣景象,足以让任何一人为之惊叹,但若说要和长安比较起来,却还是要差了许多,至少在张德义看来,的确如此。
那长安终究乃是历经十三朝的古都,其底蕴毫不逊色于临安,尤其是在赤凤军入住之后,更是数次大兴土木拓宽城池,如今人口已然超过百万,其内部更是修筑了数百上千里有轨马车,可供人员通行。
而在铁路修建之后,周遭城市人员纷纷涌入,更是令其不断扩张。
居于城中,每一位居民莫不是勃勃向上,以为只要自己努力,便可以在这个城市站稳脚步,甚至还可以实现自己的梦想,这一点足以让任何人痴迷,毕竟没有什么比看着城市在自己的手中一点一滴的改变,更让人感到开怀了。
临安城虽是繁华,但终究不过是文人墨客彼此之间的吹捧。
就和那所谓的评花榜一样,貌似繁荣的背后,却是空洞无物,只要被人轻轻一吹便会彻底消散。
但是当着众位宋朝大臣的面,张德义自然也不便鄙夷,只好这样说来。
赵昀虽觉对方似有隐瞒,但既然得了对方赞扬,也没好意思继续质问,又道:“那就好。只是爱卿,你昨日所提出来的祈赐子嗣,究竟是什么意思?”
众位大臣为之一凛,知晓终于说到关键时候了。
张德义也是紧张,低声回道:“陛下。想必你也知晓,我家主公因为接连战斗,早已经失了一般女子所具备的生育能力。之前未想陛下突来赐亲之举,未能详细说明,实在是抱歉。幸亏那赵孟頫明辨事理,以早已有相恋之人为由,拒绝了此事。关于这件事情,还请陛下莫要怪罪主公!”
“原来是这样?那确实是我失礼了!”赵昀也不晓得这话是真是假,只好装作一副忧愁模样回道:“先前时候我未曾调查,却是不慎冒犯了晋王。还请你替我转告我的歉意,莫要影响了我们之间君臣和谐!”
张德义回道:“这是自然。所以北伐之事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