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情况如何?”
立于殿外,贾似道眼见房门开启,连忙走上前问道。
那董宋臣轻轻摇头,无奈道:“唉。你也知晓,先前陛下听闻余玠去世时候,可是着实伤心了一段时间。谁想到,那谢方叔竟然弄出这种事情来?”面生怒意,口中亦是喋喋不休:“我说他们呐,难道就不知道体谅一下陛下吗?要知道陛下为了重振山河,可着实废了不少心思。就这样,他们还经常斥责陛下。你说气人不气人?”
贾似道连忙笑道:“那是当然。只是你也知晓,那谢方叔方才辞官归隐,朝中之内无人掌控,若是宰相职位虚置,就怕会长则生乱。小臣故而斗胆前来,恳请陛下上朝。”
董宋臣面露为难,连忙道:“我也想啊。但是你也知晓,陛下的情况实在是没办法啊!”
“就连上朝也不行吗?”贾似道眉梢微皱,又问。
“是的!”董宋臣点了点头。
贾似道双眉紧蹙,无奈道:“若是这样,那不就是难办了吗?”
正在这时,自门内传出赵昀的声音。
“小东子,你在哪呢?”
声音虚弱不堪,浑无半点昂扬之气,反倒宛如那久病床头的濒死之人一般,透着死气。
听到这声音,贾似道双眼微眯,心中却是盘算起来,对着董宋臣问道:“看样子陛下当真病的不清!”眼中闪过几分自信,已然知晓此刻正是拉紧和赵昀关系的机会。
而他若是能够将此事处理好,等赵昀恢复之后,定然会受到重用。
“那是自然。难道我还会骗你不成?”董宋臣嗤笑道。
“小东子,你快过来,扶朕起来。”
许久不曾见到董宋臣,赵昀也开始着急起来了。
董宋臣见赵昀匆忙,连忙应了一声:“陛下,小子这就过来。”接着又是对着贾似道低声回道:“贾政事,您也听到了,陛下正催的急呢,实在是对不住了。”也没来得及道歉,董宋臣一转身,便钻入了房门之中。
见到这一幕,贾似道嘴角顿时翘起,笑道:“看来我的机会,终于来了。”
此番前来,乃是他私自行动,其目的一者在于探知赵昀身体状况,二者则是为自己谋求上位的可能。
在这之前,他自嘉熙两年登进士时候,便被赵昀所看重。
淳佑初年时候,为了支持孟珙北伐大计,贾似道被授予宝章阁直学士并且担任沿江制置副使之职,同时就任江州知州兼江南西路安抚使,而后孟珙仙逝之后,便被调至京湖制置使,兼江陵知府。加宝文阁学士、京湖安抚制置大使。
宝祐二年(1254)加同知枢密院事,临海郡开国公,后晋参知政事、知枢密院事。
这一路上走来,可谓是平步青云。
但贾似道却知晓朝中之内贤臣无数,他这么一点微末功勋,实在是不足为奇。
而自谢方叔之后,能和他争夺权位者,也不在少数。
此时,贾似道见到赵昀陷入如今田地,便知晓自己若是把握住这个时机,成为宰相并不困难。
背负双手,他却是自信满满的走出殿内。
…………
殿内。
眼见董宋臣来此,赵昀这才松了一口气,诉道:“小东子,你刚才到哪去了?”
“启禀陛下。小子之前去取点热水,所以耽搁了一些时间。”董宋臣手中抬着装满热水的铜盆,来到了赵昀面前,又道:“而且陛下在床上躺了好几天了,定然觉得身子不适,不如让小子替陛下清洗一下身子?”
“唉!”
赵昀轻轻一笑,脑中想到群臣时候,顿时生出一股怨气:“若是朝中大臣能如你这般体贴,那就好了。”
每次上朝,他都要听那些大臣为各种事宜辩论,甚至还有直接攻击自己的,当真是听出老茧了。
董宋臣将那铜盆放在一边,这才欠身回道:“这个。小的不过一介平民百姓,论文章才华、治国韬略,如何能够抵得过朝中大臣?陛下,您还是别折煞了我吧。”
“哈哈。这倒也是!”赵昀一时黯然。
他本是平民出生,未曾登基之前,仅仅受过蒙学,并未曾如其他学子那般,饱读四书五经,之后成为皇帝之后,更是被史弥远所钳制,根本无法从政,可以说对于朝政如何运转,是一片空白。
为此,赵昀也明白过来,只有依靠文臣武将,才能够维持朝中安然。
董宋臣取下毛巾,放入铜盆之内浸湿,便取了出来,准备帮赵昀擦拭身子。
赵昀并未拒绝,自成为皇帝之后,他却是早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遂直接甚至手臂,让那董宋臣将自己浑身上下都擦拭干净。
等擦干净之后,董宋臣也露出几分欢喜,道:“今儿个陛下能够恢复过来,实在是苍生之幸。等小子回去之后,定然要给菩萨上香。谢谢她老人家的护佑!”
“菩萨吗?她若是当真有灵,如何只肯保佑我一人?若能让天下安康,方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