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着金色的鲜血撒落一地,浑似金珠一样,而他的十根手指亦是齐齐断裂,若非他皮肤坚韧,将其和躯体固定在一起,只怕也被一道切断。
“看来你这法身,似乎也并非无坚不摧。”
孟珙冷眼一扫张柔,手中长刀再度出手,招招所向皆是张柔全身要害之处。
眼见刀芒袭身,张柔不觉大怒,高声一喝,“佛光普渡,一念阴阳!”却是不顾身负伤势,于手指之中涌出无数鲜血,便是那十根手指亦是金光大作,瞬间化作一堵金光之墙,将这长刀挡在身前。
居于天空之上,史天泽眼见孟珙现身,不觉瞠目结舌,长声一喝:“住手!”万千雷芒聚敛于掌心之处,旋即朝着两人所在之处轰去。
眼见雷芒临身,孟珙不觉心急,长刀一时难以突破那清圣之墙,不觉收招朝着天空一挥。
刀芒所到之处,雷芒尽数摧毁,但他却措不及防,被那雷光扫过,却是直接跃出数十丈有余,口中呕出数滴鲜血,凝目看向那将张柔护在身后的史天泽,喝道:“好个家伙,倒是会寻找时机。”
“今日只是试探,下一次你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史天泽冷冷回道,却也并不恋战,直接将张柔搀扶起来,两人瞬间化作雷芒,朝着远处遁去。
待到两人走出之后,孟珙脸色微红,立时吐出数滴鲜血,不觉叹息:“也亏得他们并不恋战,否则只怕就当真要死在这里。”
襄阳城如今情况不明,他也无法擅自离开,只能先行回到城中,毕竟这襄阳城若是没有了他,那城中守将只怕是无法抵御蒙古大军的攻击了。
可以说,这襄阳城若非有孟珙再次支撑,是断然无法支撑到现在这个程度。
心念于此,史天泽身形一闪,重新落在襄阳城头之上。
“将军。这一次战况如何?”
眼见孟珙现身,高达立时走上前来,俯身拜道。
孟珙不觉皱眉,又问:“城中防御如何?”
“有曹世雄、向士壁两人防守,寻常之人是决计无法侵入城中。”高达回道。
孟珙再问:“那焦进等人呢?”
“依照孟将军指示,他们两人已经率领麾下之兵出城,准备饶过对方城防,袭击湖阳、桐柏、随州三城。”高达继续回道。
“那便是好。”孟珙微微一笑:“对方此番仓促前来,军中粮草定然未曾筹备齐全,我等只需将时间往后拖着,那对方受制于粮草,定然无法久持。当然,我等目前也被对方团团围困,短暂时候也无法从外面调集军粮。如今时候,也只能拼谁的粮草更多罢了。”
“所以将军才令焦进等人出击,若是能够在其后方站稳脚跟,届时便可以断绝对方粮饷,对吗?”高达听罢之后,神色稍微有些轻松。
他向来认为,只需要有孟珙在,那这襄阳城定然不会有失!
孟珙回道:“没错。虽然对方分别驻扎在光华军、枣阳一带。互成犄角,自东西两侧将我军钳制住。而西方有赤凤军虎视眈眈,那驻扎在光华军的史天泽定然不敢轻易妄动,否则到时候赤凤军于潼关冲出,届时晋中一代定然要落入对方手中。如此情形,对方定然不愿接受。唯有东边张柔需要头疼。所以我便令焦进等人出去,一者也可朝临安请求援兵,一者也可自后方袭扰,令其难以全力封锁。而我等也唯有如此,才能够喘息的可能。”
“孟将军有此打算,我等自然领命。只是临安援军,究竟何时才能抵达?”
高达虽是明白孟珙布局,但临安方面吃吃未曾动作,却是令他们倍感恼火,不知那些家伙究竟有何打算。
孟珙亦感奇怪,但神色依旧,口中也是安抚到:“临安距离此地尚有千里之遥,更要护送补给用的粮草,至少也要月余时间才能抵达。你且让兄弟们继续撑着,一个月之后胜负自知。”
“将军,在下明白。”
高达虽觉有些奇怪,但他本就是忠勇之人,却不欲在这之中多做纠缠,立时便从府衙之中离去,来到了城头之上。
于城外,那蒙古大军尚未散去,他自然不可能舍弃自己的职责,继续坚守在岗位之上。
孟珙眼见高达离开,也知晓面临如斯困境时候,纵然他手下的诸位战事屡经战火,但也开始军心浮躁。
有的时候,摧毁一支强军,并不需要多么强大的军队,更不需要多么厉害的武器。
很多时候,只需要一个令人难解的命令,一个粮食短缺的环境,还有长久未得回应的上层,自然能够令军队瞬间崩溃,如此场景历史之中也不知晓究竟发生了多少次。
…………
临安城,垂拱殿。
“军队还未准备好吗?”
赵昀看向堂下众人,更是感觉懊恼无比。
自决定派遣援军时候,一直拖到现在,但兵员未曾补齐、兵械未曾配备,就连那粮饷也始终短缺,故此始终都停留在临安城之中,未曾出发。
见到如此拖沓,赵昀自然恼怒无比,于是便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