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伤疤?
若是让他们冲锋陷阵、浴血奋战,那是毫不在乎,就是一条性命罢了,死了也就是死了,算不了什么大的事情,然而在之前洪城城的时候,他们却是转身逃了,这实在是让列位参谋部诸人感觉不满。
“成风。主公不是说了吗?目前敌我实力差距悬殊,若是继续战斗下去,只会平白无故牺牲性命,并非上上之策。这个道理,为何你还不明白?而且李明昊、史天泽正率领大军南下,届时三方合围,我等兵械又将耗尽。到时候又会如何?你有没有考虑这一点?”那常忍听闻这话,却觉得有些偏激,张口就是劝道。
听到这话,另外一群参谋也是说道:“没错。主公宅心仁厚,体恤属下,故此方才撤兵,你为何还旧事重提?”
人有性格不同,事有两极分化,虽是有人对撤军不满,但是也有人明白其中苦心,便开始解释起来了。一时间大堂人声吵杂,更是让萧凤头疼难忍,便是脑海之内整理的思路也彻底乱了,弄不清楚该怎么做。
似这种事情,她也在考虑究竟应不应该。
“闭嘴。”赵志却是忍不住,高声一喝,立刻就让诸人全部噤声,静静听着他的解释:“如今我等已经回到了潞州城,过去的事情就莫要再提。就算是现在重新调转回去,这一来一回又该浪费多少时间和钱粮?若是继续执着于这一点,反而显得尔等愚蠢,不知覆水难收。”
被这一喝,众人脸色全是黯然。
他们也是晓得此种缘由,只是眼见大好时机眼睁睁的从眼前溜走,故此还怀着甚多怨气,以至于在这争执吵闹,让人听了也倍感无趣。
“虽是如此,那我等之后又该如何行事?”
眼见诸人停歇,位于角落的高进却是问道:“毕竟那史天泽、张柔、李明昊三人尚未撤军,以他们的习性还有蒙古可汗的命令,只怕若是不彻底剿灭我等就决不罢休。若是他们领兵攻来,我等又该如何处置?”
注意到众人期颐目光,萧凤缓声说道:“诸位以为如何?”
她并非不愿意做出决定,只是数次战争都已经说明,若是以武学而论自然是一等一的强者,然而以军阵方略来说,却还是和当时名将差得太多,便是和自己麾下的这些参谋院相比,也是稍逊一筹。
不然的话,萧凤如何决定成立参谋部,不就是为了弥补自己这一方面的缺陷?
“那蒙古大军虽是强横,然而成分混杂、更兼令出多头,定然是难以统协。而潞州附近除却了盘秀山横水镇之外,也就只有当初赫和尚拔都的进军路线。当然,也可以经过东边涉县而来,然而此路路途遥远须得耗上月余时间。所以我认为那史天泽会由北方经过榆社、武乡县如沁州,进逼襄垣城。而那张柔、李明昊则会在沁水和川汇合,然后东进走昔日李守贤进军路线,攻击长子县,进而形成合围之势。”
赵志缓缓解释起来,而在地图之上,对方可能的行军路线更是清晰无比。
成风顿感气恼,低声骂道:“这不是和之前一模一样吗?打了一年多了,结果又回到原地,这算啥事啊。”
也不怪他气恼,毕竟努力了近两年的时间,期间更不知晓牺牲多少士兵,然而打死打生却发现又回到原点,是谁看了都会生气的。
“名将所思大抵相通。”赵志亦是无奈摇摇头,继续解释道:“当日我等若非有火炮相助,趁着赫和尚拔都重伤时刻强攻榆社城,不然的话是断然无法胜利。当然,这一次对方有备而来,若是依仗火炮之威,只怕是难以奏效了。”
“兵分两路吗?这是要彻底掐死我们啊。”坐上上首,萧凤心有余悸。
以赤凤军的实力,若是和任何一支军队对抗,都能够确保抵抗甚至是击败对方的实力,但是也不可能迅速取得胜利。
若要对抗张柔、李明昊两人,则必然要放弃沁州的防守;若要对抗史天泽,则必然要放弃长子县的守护;而在战争之中,时机向来瞬息万变,一个拖延就会唤来全然不同的变化。
而且若是分兵的话,则赤凤军实力定然会迅速削减,反而无法对抗任何一支军队。
顾首顾不了尾,顾尾顾不了首,真真是让人徒呼奈何。
“没错。正是因此主公,我认为如果有必要的话,或许我们做好放弃潞州城的准备!”赵志神色黯然,沉寂许久之后终于还是说出口了。
就和当初赤凤军在太原城面临三路合围时候所做出的决定一样,他在仔细思考之后才发现当初萧凤所做出的战略完全是对的,既保留了赤凤军的有生力量,也在数次战斗之中重创了敌人的力量。
当时候太原城还只是刚刚占领,根基不稳所以不会引起民间反弹,而且还有潞州可以作为后撤之地。
纵使如此,萧凤也是花费了好一番话语和周折,方才让众位士卒相信,并且愿意继续跟随她左右。
但是潞州城却不一样,这里是赤凤军起家的地方,也是大多数士兵的家乡,更是他们昔日里成长的地方。然而这个时候,他们所需要做出的决定却是放弃自己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