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爷点头道:“抓阄,抓阄好啊,这是最公平的。”
此时围着楼上楼下看热闹的客人和姑娘将众人围成一团,虽说不是所有人都同这位王老爷一般喜欢插嘴多管闲事,但看热闹的永远不嫌事儿大,一个个纷纷点头认同。
屠三娘如今是别无选择,但心下又有些不放心,毕竟抓阄是柳如烟提出来的,作为这么多年的老对手,对于此人她多少还是有一些了解的。既然她敢提出来,那必然就是有一定把握了,但抓阄她又能搞出什么花样呢?
“怎么,怕了?”柳如烟浅浅一笑道:“这可不是你屠三娘的风格,看来少了余老鬼,你这丽春院距离关门也是不远了。”
事已至此,已经是退无可退,屠三娘冷冷一笑道:“抓阄就抓阄,老娘在这青州城混了这么多年,还从来不知道怕字怎么写!”
“倒是你柳妈妈,据说前番你那如烟阁都差点被人拆了,硬是关门歇业躲了三天,可有这等事情?”
柳如烟脸色阴沉的道:“逞口舌之厉算的什么本事,百花节一过,你这丽春院能否在这青州城开的下去都难说,有你哭的时候。”
“我是哭是笑,就不劳柳妈妈挂念了。既然要抓阄,不如我们再赌点大的,你可敢?”
“赌大的,你想怎么赌?”
古人云,十赌九嫖,反过来也是一样,所谓嫖赌不分家么。一听说还带有更大的彩头,左右个个怀里搂着姑娘们的老爷,更是如同吃了春药似得,一个个就差大声喝彩了。
“三娘就是三娘,我吴老三在这青州混了这么些年,女人佩服的不多,独独只佩服三娘你,有气魄。”
“赌就赌大的,三娘你倒是说说,怎么个赌大发。”
“就是,我们可以押注么?”
三言两语便将在场之人都给调动了,显然这也是屠三娘没有想到的,但如此神情只是一刹那的从她脸上闪过,随后便浅浅一笑道:“这一点诸位可是要问柳妈妈了,只要她同意,我这里当然是没有意见的。”
事已至此,柳如烟自然也不甘认怂,要知道在场的这些人可都是风月场上的常客,今日要是低了这个头,以后他柳如烟在这青州城可就抬不起头来了。
“既然大伙儿都有这个雅兴,如烟自然是奉陪到底,只是不知三娘想怎么个**儿?”
“很简单,咱们就赌小小姑娘最后会留在我丽春院,还是你如烟阁!”
众人一听纷纷摇头,这么个赌法儿,可实在没多大意思了,就如同压大小一般,买定离手,全然靠的是运气,风险和受益都是五五之数,
“这有什么好赌的么,一点都不刺激。“
“就是,那所谓小小姑娘我等也只是久闻其名,不见其人,这么赌太没意思了。”
屠三娘笑道:“诸位可听清楚了,咱们赌的是,这小小姑娘最终是会留在哪里!”
最终会留在哪儿?众人一时陷入了思索之中,但很快便有人反应过来,诧异的看了屠三娘一眼,而后又犹豫起来,最终还是忍不住的道:“三娘,那你的意思是,这抓阄并不能决定小小姑娘的去留?”
屠三娘笑而不语,这却让在场之人犯了难,到底该怎么选呢?
柳如烟冷冷一笑,她对于敌我双方的对比是有着清醒认识的,装神弄鬼而已。自从余老鬼被抓后,丽春院全然陷入内忧外患之中,倒也不是屠三娘经营不善,恰恰相反是其能力太强。短短几年不但在这青州城立住了脚,而且居然敢动手整合青州城的青楼酒肆,其手段不过就是拉拢大多数人,打压少数人,她如烟阁恰恰就是被打压的对象。
这半个月来随着余老鬼的被抓,丽春院全面陷入被动,原本性格张扬的屠三娘似乎转瞬间就变的内敛的许多,甚至将原本属于丽春院的一些生意,都让利了出去。但即便如此,这些却都不是她柳如烟最希望看到的,她希望的是这青州城内,从此再也没有屠三娘这个人,没有丽春院这三个字。
但所谓虎倒威由在,通过半个月的布局,花大价钱从苏杭之地请来了程小只要在不久之后的花魁大赛上,重挫她屠三娘的锐气,届时再动手收拾起来,便相对轻松多了。历届花魁大赛,这丽春院都是大放异彩的,如今没了余老鬼的庇护,若花魁大赛上再有所失,那必然就是决堤之势了,这一点她柳如烟看的清楚,屠三娘更是看的明白。
“怎么,就连你屠三娘也想做那背信弃义的小人不成?”柳如烟笑道:“我在这青州城混了数十年,从一帮着花魁小姐端尿盆的小丫头到如今,不敢说历经大风大浪,却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拿捏的,你屠三娘今日若是敢背信弃义,明日我就保你从这青州城消失。”
屠三娘摇头道:“真是好大的口气,你柳如烟没这本事,不然你也等不到今天。”
“可话又说回来,这怎么又扯上背信弃义了?近来三娘我感觉自己运气爆棚,必然会在抓阄之中胜出,只这么一说难道不可以么?”
“好,好,很好,既然如此,那咱们还等什么,我压五万两银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