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征服一个人,最重要的是征服对方的心。郭大路在《三个国家的战争》里,所述诸葛亮七摛孟获,就是这个道理,从此后,终孟获一生,永不言叛。杀人,莫如诛心。
陈青黛以一个女人特有的敏锐,感应到乌青的一颗心已经完全臣服于他至今还没见过面的郭大路身上。如果乌青不是个男人,陈青黛甚至认为乌青已经深深地爱慕上了郭大路。
陈青黛甩了甩头,真是好笑,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不过,男子间的友谊也有超越男女之情者,刘关张之间的兄弟情谊,就比男女之间的感情还忠贞--嗯,用忠贞两字怪怪的,但也只有用这两字才那形容这三个大男人之间的感情了。
虽然陈青黛很不耻郭大路在文中所言“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等言语,这完全违背了郭大路平时嚷嚷的什么“妇女能顶半边天”等言论。不过郭大路一句“小说家言”就混赖过去了。
陈青黛还在胡思乱想,乌青已经开始在图纸上计算,根据风向、洋流、海盗船的大小,估算追击的海盗船有可能位于的海域,指挥镇远号驶往上风头前往拦截--镇远号本身无需风力,但对海盗船而言,能否占据上风还是很重要的,拥有风才拥有动力,没有动力,还打个屁个海战。
乌青却是一点便宜也不想让海盗占,非要打他们一个落花流水,一败涂地不可。
镇远号轻快地在海面上转向,划破海浪,顶着风疾驶,不一会儿,前方就出现了十多艘海盗船,海盗船正在上风,他们倒也是悍不畏死,发现镇远号后,哇哇大叫着,张满帆追了上来。
然而,镇远号兜了一个大圈,绕开了海盗船,跑到了上风头,然后调头,向海盗们扑了过来--如此一来,海盗船位于下风,想打接舷战就只能顶风而行,大大不利。
陈青黛看到海盗船落下风帆,放下船桨,划桨向镇远号冲来,冷笑一声:“垂死挣扎。”一挥手,“从海盗船队中间穿过去。”
陈青黛以前听郭大路说过,海上作战,重在打破对方队形,拦腰冲击,让对方首尾不能两顾,便依样画葫芦。
镇远号尾部浪花翻涌,直直向着海盗船队冲去,一头撞进船队之中,抛石机连发,将空爆弹、燃烧弹雨点一样往海盗船上砸去。
海盗船队拼命还击,镇远号却是分毫无损,如一把尖刀,从海盗船队中直捅而过,在身后抛下数艘着火的海盗船,和一片被空爆弹炸得死伤遍地的海盗。
镇远号远远掉了个头,准备再次向海盗船冲击,在一艘海盗船上,一个海盗头子紧紧揪着杰克的袍子:“牧师,我们快逃吧,这条魔鬼之船不是我们能对抗的!”
杰客的酒已经完全清醒了,他突然拔出一把小刀,一下子捅进了海盗头子的肚子里,然后冷静地抽出刀,对旁边惊呆了的海盗们道:“背弃主者,必下地狱!坚持住,主会庇佑我们的。”
海盗们不敢违背杰客,硬着头皮,调转方向,再次向镇远号包围了上来。
陈青黛远远看到,哈了一声:“这些番人海盗倒也有些硬气,居然死战不退,乌先生,咱们麻烦一些,送他们去见龙王吧。”
乌青对少年兵道:“全部换上燃烧弹,往船帆上砸。没了帆,海盗船就成了死鱼了。”
少年兵们这一场仗打得痛快淋漓,这其中,大半是乌青计算指挥之功,故对乌青这个“外人”再无隐隐抗拒的心思,大声呼喊着,调整方向,准备抛石机。
陈青黛扭头对乌青道:“再来上两个回合,咱们就能彻底击沉这些追击的海盗船上,到时候,再回陆港收拾残余的海盗。”
乌青沉声道:“夷洲岛上还有很多未开发之地,山重林密,海盗们如果弃船登岸,和咱们在丛林中混战,咱们就无法发挥船坚炮利的优势了,我看还是回三江口码头后,和黄县令商量一下,派一队厢军步卒上岛后,仔细清剿海盗残部。”
陈青黛摇摇头:“咱们后隆村科学门的事,又何必求助于朝廷?更何况,厢军早就不堪一用,成了富贵人家的家丁奴仆,让他们上岛,不要说清剿番人海盗,连这岛子都会被他们糟蹋得一塌糊涂。”
乌青眼光一闪,他身为大巫祝,早就通过细谍打听到大李朝的厢军不堪使用,但却是第一次听到大李朝的修行者亲口承认。
可惜啊,如果不是有科学门在,就冲着大李朝中强外干的模样,自己原本给大汗制定的南征方案必是能大胜,可如今大汗身死,胡族败退回草原,面临因为种植神豆而过度开垦造成水土流失的草原,不知该如何生存下来。
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草原的未来,只在郭大路身上!
乌青心中思绪万千,但面上却不动声色,计算好了航道和抛石机发射角,刚报给少年兵们,突然脚下一晃,重重摔倒在地,陈青黛脸面剧变:“不好!我们受袭击了!”
一只巨大的腕足哗啦一声,带着巨大的浪花,从海面下探出来,一下子拍在了镇远号之上,轰一下砸得船头一低,埋到了浪头里,船尾后的螺旋桨都露出了海面,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