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家老宅房间大多空着,那男子就被安顿进了以前李华住的房间中。
大妞这才有空将自己身上又湿又脏的衣服换了,进了浴室洗澡,当她****着身子面对着镜子擦身时,突然想到刚才在海里,那男子用舌头舔过自己的唇,天哪,自己的唇可是只有郭大哥才亲过!大妞羞得脖子都红了,此前为了救人,她顾不上那些世俗礼节,可现在静下心来,越想越觉得别扭。
大妞捂着自己发烫的脸,自己真是昏了头了,刚才还让那男子住在自己家中,这、这算什么?如今家里只剩下自己和黄满元,孤男寡女的,这不是招惹是非吗?就算自己是科学门掌门夫人,人家敬重自己,当面不会说什么,可背后绝对会嚼舌头!不行!等会儿就叫人把那男子抬到疗养院去!
大妞正在胡思乱想,浴室突然闯进一个人来:“大妞,好消息,黑火药不是从咱们后隆村泄露出去的!”却是陈青黛审问了海盗俘虏后,匆匆闯了进来。
大妞尖叫一声,用双手勉强捂住了自己的身子,羞红着脸道:“黛玉姐,你怎么就这样招呼也不打一个闯进来了?可羞死人了!”
陈青黛不以为然地道:“咱们大家都是女人,有什么了不得的,我和你一起泡温泉时,就已经见过了。大妞,你要多吃点肉啊,这儿还是太小了点,郭大路那厮,可是喜欢大的。”说着,比划了一下胸口。
大妞向陈青黛扑了一捧水:“黛玉姐!你还没嫁人呢,就说这种没羞没臊的话!”可心里却在暗想,自己的“那儿”是不是真的太小了点?唉,说到底,还是没有发育啊。
大妞穿好衣服后,湿着头发从浴室里走了出来,陈青黛仔细把盘问番人海盗一事告知了她,却原来,黑火药如今早就在番人里流传开来了,不要说海外各岛的殖民之地,连本土都有大量番人使用这黑火药开山炸石,战场上用得更是多。
说起这黑火药究竟是从何处流传出来的,番人海盗却是莫衷一是,有说是他们的天使赠给信徒,用以战胜异教徒,也有一口咬定是番人母邦发明的,但没有一人说,是从大李朝后隆村流传出去的。
大妞听了这番话,又喜又忧,喜的是黑火药并不是从后隆村流传出去产,那就不是自己这个当家主母持家不当,管理不善,忧的是,如今番人都在大规模使用黑火药,这黑火药再无秘密可言,这可是后隆村科学门莫大的损失。
陈青黛叹了口气:“黑火药一物已经无秘可保了,也不需要再保密了,咱们得赶紧把黑火药配方流失一事告知朝廷内的诸尚书,让他加快黑火药的生产,尽快让大李朝军队配备上黑火药武器,不能让施总兵的大败再重演了。”
大妞忙道:“我这就修书一封,告知远在西北的郭大哥,听听他的意见。”
陈青黛道:“黑火药武器,其实并没有多少机密可言,聪明人只要知晓原理,看几眼就会的。咱们今日在海战中动用了空爆弹和手雷,制造起来也并不复杂,我担心番人海盗很快就会有样学样,自行制造出空爆弹和手雷来。当务之急,是得立刻把夷洲岛上的番人海盗一网打尽!夷洲是东海第一大岛,如果这个岛子被心怀歹意的贼子占了,那我鄞县就****不得安宁,不要说商船被劫,就连岸上的百姓,也极易被海盗袭扰。海盗开着船,随处可以上岸,一日一夜间能驶出一百里路去,咱们总不能处处设防,海盗一击便走,百姓一夜三惊,这日子就没法过了。”
大妞轻轻咬了咬唇:“我也想尽早消灭番人海盗,将夷洲岛夺回来,不过,今日之战咱们虽然胜了,可毕竟还是敌众我寡。黛玉姐刚才说过,那些番人海盗供述,他们手里有一百条战舰,可咱们如今能动用的水师战船只有一条,施总兵说,还要等个十天半个月,才能将其他的战船修好。”
陈青黛摇了摇头:“还要等十天半个月吗?这可不行!万一番人海盗听到风声,化整为零,那大大小小一百条战船撒到海上,到处袭扰我们的货船,却避而不战,这可就糟了。”
大妞还在迟疑,她知道,陈青黛必是要领军出战的,自己一声令下容易,可万一陈青黛在海战中有个好歹怎么办?还有,后隆村参战的少年兵和工匠们,自己也要为他们的生死负责。唉,当一个管理者真是好难啊,事事都要由自己来作决定,有些决定事关他人的生死,这可不是自己和三妞下棋,走错了还可以赖皮重新来,我只是个小村姑而已,郭大哥,你要是在身边就好了。我只想在家里打扫做饭,读书做功课,什么掌门夫人,当家主母,我是做不来的。
大妞正在不知该如何是好,突然背后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海上作战,只不过船坚炮利四个字而已。郭夫人无须发愁,以在下看来,凭科学门如今的实力,只需要一条船,就能灭了整个番人海盗,如虎噬群羊,不费吹灰之力。”
大妞和陈青黛齐齐回过头来,只见原本李华所住的房间内,玻璃窗被推开了,一个极俊朗极儒雅的男子凭窗而立,脸上扬溢着比阳光还灿烂的笑容。
这男子,正是在货船上,勇救大妞,而被手雷误伤的男子,他不知何时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