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贵傻眼了:“干妈,既然后龙先生根本没碰过郭兰英的身子,又为何留她在身边?”
老鸨毕竟消息灵通,她道:“听说后龙先生当初之所以找上郭兰英,是让她推销那什么卫生裤,并非看中她的美貌--香香也只不过中人之姿,我登仙阁里比她漂亮的姑娘多得是。等到她到了后隆村,住在一个叫大妞的姑娘的家里,那大妞才是明媒正娶的后龙先生的未过门的妻子。郭兰英在大妞家,吃的是野菜粗食,干的是重活,见天儿蓬首垢面在山上打柴。嘿嘿,依我看啊,分明是她得罪了大妇,正在吃生活呢!”
施贵一怔,他见多了大妇正房折磨外室小妾的事儿,立刻点头道:“没错!没错!一定是这样!我是在义庄抓到郭兰英的,要不是她失了宠,后龙先生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女人跑到那种脏地方。”
老鸨和施贵以己度人,以为天下人都是象他们俩这样一肚子坏水的,却没想到,偏偏郭大路和大妞是另类,以劳动为美,连带着感动了郭兰英,扔下以前在青楼里的娇小姐脾气,辛勤做事。
老鸨一拍手掌:“得了,干脆这样吧,咱们把郭兰英悄悄儿处置了,然后给后龙先生赔上大大的一笔银子,算是赔礼,同时到大妞处也送上一份厚礼,暗中告诉她,我们将争宠的郭兰英给处置了,嘿嘿,那大妞说不得还得暗中感谢我们帮她处置了一个贱人。”
施贵一怔,他倒没想到,老鸨的心比自己的还要狠,三言两语,将就郭兰英定了生死,但转念一想,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老鸨平时看着一脸笑意,姑娘们长姑娘们短,其实心肠早就烂黑了,但凡有点人味儿的,也不会开青楼啊,坏在她手里的姑娘不知有多少。
施贵啧啧了两声:“可惜了,这样一来,咱们前后可要赔进去不少银子。”
老鸨冷哼一声:“没见识的狗才,银子算什么,咱们如果能借此机会搭上后龙先生,那才是好呢,我登仙阁有的是比郭兰英漂亮可人的姑娘,如果有朝一日,我能在后龙先生身边塞上一个我的干女儿,那咱们登仙阁可是傍上粗大腿了,在鄞县都可以横着走!那郭兰英只不过是残花败柳之身,到时候,我给后龙先生精心调教一个扬州瘦马,真正的黄花处子,保他满意。”
施贵刚要点头,大赞干妈这点子好,她调教姑娘极有一手,保证让男人在床上快活是神仙,沾上就忘不了,突然想起一件传说,一拍大腿:“妈妈,这事儿有点麻烦,我听乡野传说,这后龙先生是爱天足的,最不喜小脚,扬州瘦马讲究的就是三寸金莲,恐怕入不得他的眼。”
老鸨一怔,什么,这天下的男人居然还有喜欢一双天足的?这天足长得再好,和金莲一比,也如一双大船一般,根本入不得眼--对了,香香也是天足,咳,这后龙先生郭大路真正是个变态!
就在这时,只听到一阵匆匆的脚步响,一个形同瘦竹杆一样的男子气喘吁吁从楼梯让跑了过来,他的身子极虚,就这一阵小跑,已经快喘不过气来了。
老鸨忙迎了上去:“呦,这不是金大爷吗?你老怎么来了?可是找小桃?你放心,今天晚上,就是你和小桃的洞房花烛夜,包你满意。”
金大爷好不容易喘顺了气,一挥手:“什么小桃,和香香比,小桃算个屁!妈妈,你可别打马虎眼,我可听说了,香香又重新回到了登仙阁,没说的,这头筹归我金某了!要多少银子,尽管开价!”
妈妈一怔,这郭兰英被抓回登仙阁的消息极隐秘,怎么居然被这姓金的得知了,这时,旁边施贵咳嗽了一声,凑上前来,低声道:“干娘,是儿子我通知金大爷的,我想着,能从郭兰英身上弄一笔银子也是好的--”
老鸨瞪了施贵一眼,但转念一想,反正自己已经决定暗中处理了郭兰英,能因此而从金大爷手里得一笔银子,也算是堤内损失堤外补了。这金大爷身上有恶疾,被他玩弄过的姑娘生不如死,自己送郭兰英上路,也算是为她好。
老鸨满脸堆笑:“金大爷,你想做香香的闺中客,可不是那么容易的,谁不知道香香已经随了后龙先生了,如果不是这次阴差阳错,她也不会回登仙阁。只不过,她如今的身价可非同以往了,怎么说,香香也是和科学门后龙先生有过一段情份的,普通的恩客,根本近不了她的身。更何况,金大爷自家事自家知,这香香被你碰过后,可就接不得其他客人,这可不成了一锤子买卖吗?我可是亏大了--”
金大爷一挥手:“少他娘的废话,你不就是想要银子吗?八千两!”
老鸨就算是见惯了豪客一掷千金,但听到八千两这个数字时,还是眼冒金光--八千两啊,够用银子打一个和香香一样大小的银人儿了!
但她老奸巨滑,一眼看出金大爷对香香志在得必,故意迟疑道:“八千两?唉,香香可是我的心头肉,我们母女一场,我实在是不忍心看她--”
金大爷一咬牙:“一万两!”
施贵在后面听了,腿一软,差点坐倒在地,天爷爷,为了玩个姑娘,居然扔出一万两银子来,这有钱人可真不把钱当钱啊!
老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