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路兴致一起,干脆将《让我们荡起双桨》《歌唱祖国》《英雄儿女》等歌一一教给了黄满元。
傻大个突然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不好啦!不好啦!郭大哥,俞大忠这厮发疯了!”
郭大路不动声色,算算时间,这鸦片应该已经让俞大忠上瘾了,所以今天的饮食之中,他再没有放鸦片。
他淡淡地道:“俞大忠这家伙,又在搞什么鬼,我看,这家伙一定是在装疯。”
傻大个挠了挠头:“郭大哥,俞大忠这次不像装的,他、他把自己全身都抓得血淋淋的,实在是、实在是惨不忍睹。”
郭大路一挥手:“走,去看看。”黄满元不明所以,也跟着郭大路、傻大个而去。
郭大路还没走近关押俞大忠的柴房,就听到里面传来凄惨的叫声,“好难受!好难受!让我死吧!让我死吧!”
王德恩等几个看管俞大忠的村民,趴在窗户缝里向里张望着,但很快又惊得连退数步,“天爷爷,疯了,真的疯了!”
郭大路沉声道:“慌张什么?把门打开。”
王德恩忙开了锁,一推门,就见俞大忠正在地上打滚,身上的衣服被他撕得粉碎,皮肤上布满深浅不一的抓痕,皮开肉绽,鲜血淋漓,俞大忠根本没察觉门开了,他突然大叫一声,从地上一跃而起,一头撞向墙壁,硬是在墙上撞出了一个浅坑,幸好那墙是土墙,俞大忠只是撞得头破血流,要是换了砖墙,这一撞非丢了半条命不可。
傻大个结结巴巴道:“郭大哥,你看,这可不是真疯了?要不,谁会这样不要命的胡折腾的?”
俞大忠突然又举起胳膊塞到自己嘴里,一阵乱咬,双眼赤红,口涌白沫,王德恩等人忙一拥而上,将俞大忠压在地上,不让他自残。然而,那俞大忠发了疯后,力气倒比常人大得多,又踢又打,闹得王德恩等人手忙脚乱。
郭大路却没想到,这鸦片对人的毒害居然如此大,他在小说里也看到过瘾君子发作时的表现,提到八旗双枪兵上瘾时,可也不过是哈欠连天,涕泪长流,可俞大忠怎么会这样--唯一的解释是,大李朝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成瘾类药物,所以一旦上瘾后,反映就特别激烈。
郭大路隐隐也有些不忍,魔鬼,这罂粟的确是个魔鬼!只希望,俞大忠是这个魔鬼害的第一个人也是最后一个人,自己也是不得以为之。
突然,旁边传来一阵悠扬的乐曲声,却是黄满元突然吹起口琴来,正是一首校园歌曲《兰花草》,简单而又优美的旋律在柴房里飘荡,这完全不同于大李朝二胡、唢呐、锣鼓的曲声,顿时让傻大个、王德恩一呆。
郭大路一皱眉,黄满元怎么跟来了?还吹起了乐曲?这孩子,脑子里果然是缺根弦的。他正要劝止黄满元,哄他离开,突然惊讶地怔住了,只见原本还在癫狂之中的俞大忠,突然安静了下来。他气喘吁吁地躺在地上,侧着头,听着乐曲声,双眼的赤红也渐渐退去。
我靠!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黄满元的乐曲声居然能解毒瘾?!
这可真是奇了!黄满元如果能穿越到21世纪,光凭这一手就能发大财,要知道21世纪不知有多少人被毒品所害,在戒毒所里花了数不清的钱,又是电击,又是打针,吃尽了万般苦处也解不了瘾,可现在,只要听一首乐曲,就能解毒瘾了?
不过,郭大路很快发现自己错了,因为,俞大忠很快又开始抓挠起自己来:“难受!难受!好难受!”
原来,黄满元的乐曲声只能缓解毒瘾,而不能彻底救治,这鸦片魔鬼既然已经出了瓶子,可不是这样轻易就能被重新关进去的。
不过,这片刻清醒却让俞大忠看到了面前的郭大路,他突然翻身扑到郭大路脚下:“给我!给我!求求你,给我!”
郭大路厌恶地退后一步:“你说什么?我要给你什么?”
俞大忠如同狗一样伸长脖子,滴着口水:“我、我不知道--不!我知道!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你害我的!是你!就是你!”他刚较为清晰地说了几句话,突然又发起狂来,从地上捡起一根柴棒,敲鼓一样乱打自己的脑门。
郭大路眼疾手快,一把夺下了俞大忠手里的柴棒,喝道:“把这厮捆起来。”
傻大个、王德恩等人七手八脚将俞大忠捆了起来,郭大路挥挥手:“你们都出去吧。”
傻大个有些迟疑:“郭大哥你一个人和这个疯子在一起--”
郭大路笑着拍了拍傻大个:“我堂堂科学门掌门,难道还怕了一个疯子?这俞大忠没发疯都不是我的对手,发了疯我就跟不把他放在眼里了,去吧,把门关上,左右十步内不得有人。”
傻大个拉着黄满元一起出了门,郭大路听到众人的脚步声远去,这才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从里面倒出一粒米粒大小的黑丸,手指一弹,黑丸就飞入了俞大忠大张着喘息的嘴里。
也就喝一碗水的功夫,俞大忠的毒瘾就缓解过来,他死死盯着郭大路手里的瓷瓶,颤抖着声音低吼道:“给我!给我!统统给我!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