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知罪!”江沐雪老老实实跪下来,“臣妾现在也追悔莫及,早知如此,还不如一开始早早告诉皇上,这样贤妃和婉嫔都不会遭罪。”
要不怎么说活的时间长呢,江沐雪的眼泪说来就来,一秒钟都不待耽搁,且哭的梨花带雨,那变脸速度别说夏甄姬与刘靖看呆,就是在她身边伺候十几年的崔长袖也目瞪口呆,她们家娘娘何时练成这般本事,眼泪说来就来……不过,她还是很欣慰的,自己从前就多次劝说过娘娘,不要整天一副严肃的样子,没有哪个男人喜欢看硬邦邦的脸,该笑笑,该哭哭,这样鲜活好动皇上才会喜欢。
崔长袖觉得她们家娘娘突然开窍,老天爷真是开眼了。
刘靖是真不知道江沐雪会这般轻易认罪,良久才反应过来,呵斥道:“刚才还一副大义凌然的样子,怎么,这会子认怂了。是不是幕后之人压根儿没有找到?”
说这话时,很是了解皇后的模样。
江沐雪顿了顿点头。
刘靖叹道:“你以为都和你一样没脑子,还不快起来,丢人!”
握草!夏甄姬受不了了,刚刚刘靖那架势她以为要严惩萧钰儿,怎么骂两句就没了?
什么意思?
江沐雪老老实实的起身然后安安静静站在一边,偶尔擦擦眼角的泪水,一副被打蔫儿的花骨朵似的,要说萧钰儿这副身子是皇后,实际上刚刚二十岁,正是年轻鲜艳时。素日里别说刘靖,就是萧钰儿身边的人也没有看到过她认错服软,且梨花带雨,今儿众人算是大开眼界。
刘靖憋了一肚子话要骂江沐雪,可是后来看见她那副样子突然心软,不由自主的把那些话收了回去。
心想等私下没人的时候再骂也不迟,她毕竟是自己的皇后,骂了她,他自己脸上也无光。
“从今儿起,你就待在毓秀宫好好养身子,哪儿都不要去,这件事,朕自有主张。”这话是对夏甄姬说的,说完又看向江沐雪,“朕看皇后也累了,就暂时把协理六宫之权交给德妃,孙德金,吩咐下去,打今儿起,后宫之事由德妃看管,皇后娘娘病了。”
这就等于禁了夏甄姬的足,剥夺了她的大权。
不让她乱蹦跶江沐雪理解,可为何要禁夏甄姬的足?
刘靖说完要走,夏甄姬挣扎着从床上滚了下来,嘴里大叫着皇上,那副狼狈相江沐雪看了直想笑。
滚吧,滚吧,再不滚就没机会了。
“婉嫔还有什么事?”刘靖脑子里盛的信息量有些大,急需时间细细斟酌,开始不耐烦。
“臣妾不敢耽误皇上,只是有一件事不明。既然皇后娘娘明明得知我是中了蛊毒,为何昨天晚上不说?既然一开始选择不说,为何又要偷偷派月满过来告诉臣妾原因以及治愈的土法子?”
这话根本不用夏甄姬提醒,刘靖心中装着一肚子疑问呢。
昨天,面对萧钰儿的推三阻四他一度恼火,这点他可没忘。
吆喝……某女真想翻白眼,我没有找你的事儿就算了,你竟然还敢抓着月满念念不放,可见是逼急了。
江沐雪煞有意味的看着夏甄姬,你难道真的不怕我从月满这里得到你更多的信息么?今日之事,我没有拆穿你和月满,那就代表月满的行径是我认可的,她还是我的人,但是你们二人已经暴露了耶……
江沐雪所想,夏甄姬何尝不明白,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已经到了这地步,就算托不死萧钰儿也得让她扒层皮,否则,夏甄姬不敢想,今后她的宏图大计该怎么继续展开。
没等刘靖开口,江沐雪仍一副蔫蔫儿的样子道:“当时,臣妾正在犹豫,要不要将一切和盘托出。另外,最重要的一点,臣妾不是巫师,不能第一眼就看出婉嫔妹妹是中了蛊毒。当时从毓秀宫离开,脑子一片浆糊,全乱了,回宫之后臣妾才想明白,先悄悄帮妹妹解脱痛苦再说。”
几句话让夏甄姬中弹,她恼恨的要吐血,真不明白这个女人何时变的这样大胆,几句话就有四两拨千斤的功效,偏偏看刘靖那副样子吃的还挺香。
“好了,皇后就这样子,婉嫔多担待,无论如何,你身上的蛊毒是皇后帮着解的。”刘靖说完,负手离开。
一刻也不想再耽搁。
待他走远,江沐雪哈哈大笑,“妹妹现在可知,什么才叫猖狂啊?学着点儿,猖狂的本质是无所畏惧,无法无天,纵然在天面前,该怎么蹦跶还是怎么蹦跶,而妹妹那些背地里见不得人的小伎俩,真是太不讨喜了……哈哈!”
江沐雪笑嘻嘻的走出大殿,一路春风得意,冬日的寒风打在脸上不仅不觉得疼,反而很舒坦。
崔长袖忍了又忍,最后实在忍不住道:“娘娘,您就不能正经一些!不,严肃一些!”
都什么时候了,她觉得现在事情一团糟,可她们家这位倒好,走的东倒西歪,就差跳舞了。
某女笑着回头,“本宫首先发现幕后黑手,其次救了贤妃,今儿又救了婉嫔,得皇上夸赞,本宫实在是高兴呐!”
“长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