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灯光亮起,江沐雪面前跪的全是人,大都是随她这次出行的宫女和内侍以及站在门口守夜的侍卫。wWw..coM
个个遍体鳞伤,其中数崔长袖伤的最重,她跪的地方血迹斑斑。
那一刻,江沐雪怒了,禁不住拳头握的紧紧。
刘靖则云淡风轻的从椅子上站起,慢慢走到江沐雪面前,笑道:“皇后心疼了?那就告诉朕实话,否则,等会儿再看她们,可就跪都跪不了了。”
她这次外出,除了崔长袖没人知道,而崔长袖遍体鳞伤说明并未出卖她,而其他人,肯定是因为没有当好值,好端端的让皇后娘娘凭空消失这个理由而挨打。
江沐雪只瞄了他们一眼便肯定刘靖到现在并不知道真相。
“想听实话?好,臣妾告诉皇上,臣妾出去见了萧氏族人,要他们团结一致,力保我稷儿太子之位稳固,谁敢阻拦我稷儿将来继承大统之路,那就要死!”
崔长袖听后立刻瘫软,她觉得皇后疯了,这话还不如把真相告诉给皇上好呢。
“哈哈!皇后,你可不乖!”刘靖却大笑,一点儿不信。
江沐雪知道自己赌对了,以她对刘靖的了解,如此猖狂、大逆不道的话他怎么会相信?
“既如此,那臣妾倒要问问皇上,为何要把我的婢女、内侍打成这模样?他们犯了什么大罪?”
“玩忽职守,以至于皇后娘娘凭空消失,行踪不定,这罪名,还不大么?朕没有要了他们的命已经网开一面。”
刘靖说完,掐住江沐雪的脖子,“说,你到底去了哪里,做了什么!朕可没有那么多耐性!”
有那么一瞬间,江沐雪突然觉得就此把刘靖解决然后调动萧家兵马发动一场兵变,然后自己当太后扶持刘稷继位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可是这样一来,那萧钰儿的仇还怎么报?要对付夏甄姬,便离不开刘靖。
最后,江沐雪把紧握的拳头松开。
艰涩道:“出了,大慈大悲寺……”
“去了哪里?”
“让他们都退下,我才能说。有些话,只能对皇上一个人说。”
刘靖瞄了江沐雪一眼,一副谅你也玩不出花招的样子,照做。
人都退去后,他松开手,再次问询。
江沐雪清清嗓子,颤道:“没去哪里,就在那两千石阶上走了一遍,下去,上来,一个时辰便过去了。”
刘靖万万没想到他等来这样一个答案,当然,他肯定不信的。
“臣妾知道皇上不信,谁会这么无聊。”
江沐雪自言自语,也不看刘靖,“皇上雄才伟略,心怀天下,更不会如此。”
虽然不相信,但江沐雪那副萧索寂寥且悲戚的语调还是引起了刘靖的兴趣。
“想当年,臣妾还在闺中之时,常常幻想将来会嫁一个怎样的夫婿,但是想来想去,从来没想过会是皇上……”
“怎么?嫁给朕,还委屈了你不成?”刘靖双眸隐含着怒意,打断江沐雪的话。
某女回望她一眼,淡定的笑道:“倒不是。无论从身份、地位、金钱、权势,乃至样貌,普天之下,皇上称第二,谁敢第一?”
这马屁拍的,还真有用。
虽然类似的话刘靖天天听,但是江沐雪这般神态,口吻,却是刘靖没见过的,原因无他,除了此时的江沐雪,没人敢这样跟刘靖说话。见他未语,江沐雪继续一句一顿道:“后来,圣旨降到臣妾面前时,真是把人给砸晕了。说句让皇上恼火的话,当时臣妾不愿意的。别的不说,一进宫门深似海,臣妾并不认为自己能胜任。后来,爹爹劝我,说后宫有姑姑坐镇,谁敢欺负我?再说,我去做皇后,又不是一般嫔妃,好说歹说的,我同意了。说起来,不同意又能怎样?圣旨都下来了……”
“后来呢?”刘靖其实到现在都不知江沐雪要说什么,当然某女说的一点儿不悦耳,他心中忍着怒。
“后来,我就被金銮轿抬进了宫……入宫门的刹那我还在回头望了望,当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什么时候,我才能走出去,再看看外面的人群和风景……”
“所以你便找了个由头,说要过来进香祈福,实际上是想跑出来溜达溜达?”刘靖抬起江沐雪的下巴,面上带着三分戏谑,“皇后啊皇后,你说,朕是信你呢,还是不信?”
一个皇后,大晚上不睡觉出去走台阶,只为疏散心中的惆怅,刘靖觉得自己实在无法相信。
“无论皇上信与不信,臣妾说的都是实话。”江沐雪对上那双深邃、探究的眼睛,没有丝毫动摇。
俩人对峙片刻,刘靖似笑非笑的说了句,“天快亮了,皇后好好休息,明天还要金香祈福。”说完,背着手离去。
江沐雪有些不明白,他这是信了还是不信……
不过,她心中惦记着崔长袖等人并未多想,转身去了一旁的厢房,里面,月云、月满和崔长袖三个正给彼此上药。
崔长袖伤的最重,身上鞭痕累累,江沐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