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江梅芳,别看她每天按部就班的生活,可是江沐雪完全能感受到她的不同。
在家的时候,喜欢发呆,也容易往阁楼上爬,有时候不工作,坐在阁楼上,一坐就是很久。
可能有些人就是这样,在你身边的时候,你并不觉得有什么,甚至,因为他们的某些行为,让你觉得厌恶,可一旦失去,你才发觉,你已经习惯了他们的一切。
司徒修就是那类人。
于是,打那天起,江沐雪更加卖力寻找司徒修。
有一天,穆飞燕突然慌慌张张的跑来,悄悄拉住江沐雪道:“告诉你一件事,我好像看见你小爸爸了!”
因为不确定,她并不敢大声,江梅芳还在客厅里坐着呢。
江沐雪大喜,压低声音,“真的?在哪里?”
“畅春园啊!”
穆飞燕的回答让江沐雪无比意外,这么久,她都没找到司徒修,说明他已经离开金沙滩,畅春园离她们家那么近,她不可能发现不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这两天!”
怪不得!江沐雪点点头,连忙拉穆飞燕出门。
见两个嘀嘀咕咕的女孩子突然走出,江梅芳忙问发生何事,江沐雪只说要出门参加一个舞会,晚饭不在家吃了云云。
江梅芳表情落寞,但稍纵即逝,点点头,又嘱咐手下几句,这才放心她们离开。
出了门,穆飞燕才道:“江姨好像比从前消瘦许多。”
江沐雪心里一疼,“自打我小爸爸离开,她都不怎么吃饭,没办法,心情不好。若是这次真能找到他,飞燕,我真心感谢你,到时候,我的衣服,珠宝,你随便挑!”
“你再这么说,我就不和你玩了!”穆飞燕生气,撅嘴,忽然又哈哈大笑,“这可是你说的,我随便挑!”
江沐雪大笑点头。
二人飞快的赶到畅春园,正好有一出戏在上演,穆飞燕忙道:“这出戏以前你小爸爸担任主角儿。”
江沐雪眼睛一亮,这时,台上管弦声四起,一个打扮的公主模样的花旦迈着小碎步,妩媚婉转的走出。
当她开口的刹那,江沐雪简直要喜极而泣,果然是司徒修的声音。
记得之前他常在家练嗓子,就是这个声音。
为了防止司徒修再次跑掉,江沐雪把带来的人留下一部分,下了死令,无论如何也要看住他。
另一方面,她速速回到家里,硬把江梅芳带进了畅春园。
这地方,江梅芳死活不愿进的,物是人非,她怕忍不住心里的伤痛。
可是,当司徒修出来的刹那,坐在台下的江梅芳激动的简直不知所措,时光与曾经的记忆重合,十年前,她就是这般坐在台下,痴迷的望着台上的他,一出戏接着一出戏的听,直到散场,人们都走光,走净,她仍痴痴不走。
台上的司徒修似乎也看到了江梅芳,身子晃了晃,便跟着拍点继续走,继续唱。
一曲毕,江梅芳把手里的金戒指,金镯子,头上的金钗,耳朵上的玉坠,能扔的全部往台上扔,一边扔一边哭泣。
她每扔一件,司徒修便深深鞠一次躬。
不知为何,这情形让江沐雪与穆飞燕动容,穆飞燕在旁看着,泪流不止。
这种日子大概持续了两个月,到了第三个月时,江梅芳再也没去过戏园子。
刚开始,司徒修心神不宁,到后来,频频出错,最后,他每次都在后台呆坐,这戏,再也唱不下去了。
江梅芳没法去戏园子,是因为,她已有了四个月身孕,肚子渐渐隆起,身子很沉,再也没法往戏园子里跑。
“我妈都不要你了!你还来做什么?”望着来回走动的司徒修,江沐雪没好气道。
司徒修表情一滞,面色惨白。
他已经在江家别墅的外墙一角徘徊了好几天,并且越来越急,有几次想进来,却到最后一步又离开。
为了使这对苦命的鸳鸯早日相见,江沐雪这才走了过去。
不过,为了惩罚这个胆小的,爱跑的男人,她决定好好恶作剧一番。
“你看看你,人老了不说,还不听话,到处乱跑,我妈早烦你了!”
“前几天,我妈又给我找了个小爸爸,比你好看多了!”
听到最后,司徒修的身子几乎抖了起来,他嘴唇哆哆嗦嗦,想说话,却终究不知说些什么,良久,才慢慢转身。
江沐雪冷笑,现在知道难受了,知道哭了,早干嘛去?
懦弱的男人,既然喜欢,为何不大胆表白?为何不死死守住?
跑什么!
要知道爱情面前,并不是每个人都那么好运气的,你跑了,爱情还等着你还罢。若是你跑了,爱情也跟着跑了,看你回来哭个鬼!
司徒修正艰难的抬步要走,江沐雪突然叹道:“真的要走吗?小爸爸?我妈正等你呢!”
眼前的背影一僵,忽然转了过来,一向善于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