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更谈不上权力分享和契约精神了私人资本。最多只是皇帝的牧羊人,养肥了就要被割肉。
而更为重要的是,那些被褫夺的私人资本,在**政府手中亦不会被用做经济生产,亦不能完成原始积累,而是拿去打仗或者买买奢侈品,就那么挥霍掉了。
在欧洲最典型的例子就是西班牙。它最早完成中央集权,尽管发现了美洲,积累了大量黄金,但这些财富没有被民间资本用来发展经济,而是被宫廷花去买英国棉布了,结果就是促进了英国的资本主义经济发展。西班牙尚且如此,何况明朝这样保守的农业国家。
发展资本主义首先要实现资本的原始积累,使得财富与生产资料迅速集中到资本家手中,原始积累的方法就是俩,一是靠赚,也就是商业,二是抢,也就是掠夺。
而明代呢?假设华皇自己是一个穿越到明朝去的商人,大明朝,大家都关门男耕女织,不需要太多交易,因此国内市场狭小,赚不了大钱。
九边,朝廷和蒙古人搞边贸合作,可总赊账,你要钱就砍你。对外贸易就不用说了,海禁,你出不去,出去了就是倭寇,杀光。但你还是经不住利润的诱惑,好不容易走一私回来攒点钱,没被逮着,发了财,上下打点好,还出去找死干嘛?人有钱了,命也值钱了,就不出去卖命了。
在大明,国内最赚钱的是卖盐,可你得从国家那买盐引,大头还是国家拿着。贩粮?运茶?卖丝?制瓷?国家不参股你卖的了么?最后算来算去在这个国家投资赚钱,或者说大官僚,士大夫阶层在赚钱,走到最后,也是走到当官的路上去,当官的人一旦跟钱挂钩,就不用想社会发展了,这也是华皇严厉禁止官员做生意,或者发现官员以及官员的直系亲属,跟做生意相互挂钩,都会被制裁的原因。
最安全的方法才是利润最高的。而最安全的投资渠道,无一不是农业经济,再加上重农抑商的传统国策,以及政治风险。所以到封建制度的强盛时期,只能买房买地科举当官,于是商业资本最终回归土地,以末养本。商人阶层最终转化为了大地主,反而巩固了农业社会的旧秩序。至于外国蛮夷你也少来,不是朝贡使不说,还想跟天朝谈平等贸易,简直是蹬鼻子上脸,当时的洋人又打不过明朝,只能和沿海走一私商人们愉快地做起生意,朝廷也管不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后来为了解决福建人民的生活问题,开了个月港允许福建进行对外贸易,墨西哥的白银就通过这种方式源源不断地流入中国,但最终还是被换做田产,或被埋入地下,或被做成工艺品。
而在欧洲,由于国家林立,又没有人能真正自给自足,因此有着一个巨大的国际市场,活跃的贸易需求不断刺激着商业发展,西班牙土豪从美洲拉来黄金,用来买英国乡巴佬织的布,荷兰中间商从中贩运,资本的流入最终刺激了各国商业的发展,而发展又带来了更大的需求,新的需求又为资本提供了新的投资渠道,最终形成了一个良性循环。而这都是一个自给自足的庞大帝国所不具备的,没有需求,何来发展?
再说掠夺,如果从欧洲的历史来看,要么对内掠夺农民,要么对外掠夺原住民。这两者的背后都有着一个渴望财富的市场的呼唤!
前者为了扩大生产,然后赚资本,后者就是直接抢资本,抢了以后再投资再赚再抢,由于身边还有小伙伴再抢,那你就必须更加把劲儿地去抢。
而明朝这样一个静态的农业帝国,既富有,又缺乏内外竞争,根本没有出去掠夺的动机,国家的主要义务是赈灾和保持小农不要破产,社会和谐了,就好,投机倒把的事,不要搞。所以,没有市场需求的支持和对私人资本的保护,商业资本没有出路,最终只能回归农业。更谈不上原始积累。
从政策上讲,资本主义的的发展是需要国家配合的,英荷都鼓励商业发展,以及海外贸易,鼓励私人资本的增殖,为了扩大生产而迫使农民破产,以提供自由劳动力,政府通过税收从私人资本的增殖中受益。
而这在明代是根本不可能的。中国作为一个庞大的农业国家,国家税收几乎完全依靠田赋和人头税,其税源主要来自自耕农,也就是小农们!他们是真正的国本,而商业的发展带来的利润在明代这样量级的国家面前,是十分逊色的,其所提供的利益无法让政府提起兴趣,而商业的发达必然带动人口的流动,以及税收和管理的困难,这都是动摇农业国家根基的事情,再加上商业所带来的对自由的需求,更是等级森严的**国家之大忌。更何况明朝的经济政策即便在传统的农业社会中都是保守而消极的。
这其中有两个特点:一是平均主义:因为对蒙古统治的厌恶与反动,朱元璋在立国之初就打算“恢复中华”,他期待国家回到蒙古人的腥膻污染前的状况,于是他就着手恢复到古代的理想社会去,在经济上的表现非常消极,他为了维护农业社会的和谐稳定,割苏杭商业发达地区的肉,去填不发达地区的坑,为的就是保持整个国家发展的平衡,而资本主义的发展需要的就是不平衡,让资本和劳动力集中于一处,但在明代这种国策的干涉下,这一切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