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悠闲?呵呵,那又何必来此?”
声音戏谑,竟然丝毫不将吴学光放在眼里。
不,不止是吴学光,还有郑童。须知郑童名声在外,于整个文坛,也是赫赫有名之辈。
可这来人,居然不放眼中。
今天盛世年会,不必说,到场的都是作者。即使不是,也是工作相关者。
也就是说,这些人不似外行,大约都认识郑童。
况且,即使不识郑童,想来也认识吴学光――牌子的大字,魔都作协主席,还有谁没有看见?
杨大志脸色大变,安浮生也是,全都担心不已。
这人是谁,怎么如此不懂规矩?
心下疑惑,他们顾不得转身,而是想先安抚吴学光。
然而,大庭广众之下,这人如此戏谑,吴学光哪还能容忍?
不是么?
瞥一眼舞台,两位主持已经不说话,远远的看过来;再瞥一眼后排座位,大片作者交头接耳,夹杂着笑声。
这些人,不就是在笑话他?
想到这里,吴学光脸色一变,竟已是一片铁青。
不仅如此,他还不顾劝慰的杨大志,一拍桌子,嚯地一声站起来。
顿时,现场一片死寂,再无一个人说话。
就连华车的直播间也是,不过,观众们更多的还是好奇。沉默两秒,就激烈讨论起来。
“卧槽,这是谁,好大的胆子啊!”
“目测是钱大,666,钱大就是牛叉。”
“不是吧,那个吴学光虽然狂,但好歹是魔都作协主席啊。”
“仔细看,都别吵了!”
“华哥,华哥,快给点视线啊啊啊!”
……
华车根本不鸟他们,睁着眼睛看向过道走来的人。
起初,他也很担心,生怕是钱浩。
吴学光虽然态度恶劣,可身份摆在那里,何况还有个郑童?
是,没错,钱浩身份也不简单。但是,单就文坛而言,钱浩也不过一新人。
诚然,钱浩曾经干翻诗坛,还和文坛打过笔仗。
可说句实话,旧体诗衰败,所谓诗坛,影响力真的有限。而文坛那场笔仗,和钱浩对战的,也只是燕京作协一些耆老而已。
若非如此,单是燕京作协,就足以让钱浩无以立足。
文坛虽腐朽,可体制的力量,依旧恐怖的惊人。
华车的担忧,正是总管等人的担忧。不过,很快他们就不再担忧,因为他们看到来人。
不修边幅,胡子拉碴,正是与钱浩交谈的楚客。
也就楚客,旁人哪敢在这种场合,公然讽刺作协主席?即便钱浩,照顾杨大志等人情绪,也不会当场翻脸。
不过,对于此事,众人却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原来是楚客,难怪难怪,以这位的脾气倒确实做的出这种事。
杨大志看到楚客,松了一口气,幸好不是钱浩。但随即,他的心就又提起来。
楚客,吴学光,不会吵起来吧?
“楚先生来了,快快请坐。”还是安浮生机灵,笑着打破沉闷。
而且,他故意忽略刚才的事。
吴学光也看到来人,见不是那什么钱大,而是脾气古怪的楚客,心情不禁稍愉。
当然,仍旧很不痛快。
他什么身份,郑童又什么身份,这楚客有何资格戏谑?
一个写武侠的,不登大雅之堂,居然还如此猖狂?
是故,他沉着脸,道:“早知道你来,我和郑先生决计不会来。”
言下之意,与你同堂,简直就是种侮辱。
听到这话,旁人尚无感觉,杨大志已然胆寒。大事不妙,吴学光如何讽刺,楚客的脾气又如何能忍?
果不其然,楚客听到,虽然面无怒气,却极为不屑的大笑三声。
那种不屑,溢于言表,所有人都听得心里一紧。
有些人甚至眼睛一眯,想起楚客的武侠,亦邪亦狂,心料接下来恐怕不得善了。
但就在此时,钱浩忽然从后面出现,拉住楚客,调侃道:“老楚,放你出一头地,看来吴主席也有文忠公的胸怀。”
文忠,欧阳修也。
所谓放他出一头地,是指欧阳修看到苏轼的文章,说自己要给后辈让路。
钱浩在此提及,将二人比作大文豪,曲解吴学光的话,就是为了化解两人的矛盾。而且,这个比喻很恰当,令二人面上都有光。
也就是说,一般情况下,二人的矛盾能够化解。
吴学光自不必说,虽然看不起楚客,但能当主席,肯定圆滑。若非不快,脸上无光,必定不会吵起来。
因此,钱浩给他一个台阶,他肯定就会随之下来。
至于楚客,以他的脾气,肯定不会和解。但钱浩开口,他也就给几分薄面,不再继续抬杠。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