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白衣书生迎面走来,对着方老夫子恭敬行礼。
得到方老夫子今日要回书院这一消息的他们,专程等候在此。
老夫子对三人眼神赞许,看得出来,老夫子对三人很是看好。
三人都是书院中的风云人物,尤其是其中一个走在最前头,名叫秦昊气的年轻书生,更是风度出彩,其才气和威望,在白鹿书院中可排在前三甲。
此人身出寒门,从小便聪颖过人,虽然家境贫苦上不起私塾,但他却能无师自通。五岁便可吟诗作赋,闻名州县,被夸赞为神童。
年仅十岁,便考取了童生,是其州县最年轻的一个童生。
以他当时所表现出来的聪慧和才气,所有人认为此子他日定可高中。
但让人不解的是,在考了一个童生之后,这位神童就再也没有去参加过任何的科举考试。
在他十三岁那年,不能完全遮风挡雨的寒舍来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有人私下议论,说秦昊气之所以突然变得“不求上进”,多半就是受了那个老人的蛊惑。
老人来历古怪,老人离开村子的时候,有村民亲眼看见,老人骑着一头通体雪白的牲口。那牲口头上长有两角,不是牛来不是马,看其模样,隐然是一只高大野鹿。
那日村口正好大雾弥漫,老人踏雾而来,踏雾而去。
人走雾散,很是诡异。
对于这位骑白鹿的老人的身份,有人说他是神仙下凡,也有人说他是山中鬼魅闹世。
试问这世间哪有如此高大,而且还通体白如冬雪的鹿子?
十四岁那年,与秦昊气相依为命的姐姐寻得婆家,嫁作他人妇。秦昊气便孤身来到了白鹿书院,被书院收留,成了匡庐山上的一位学子。
从那之后,秦昊气便再也不曾下过匡庐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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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昊气样貌一般,但身上气质温润如玉,很容易让人长生好感。
他看了宋玉尘和晁安虎一眼,温颜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但另外两个书院学子的脸上就没有那么友善了。
两人对晁安虎只是一扫而过,眼睛并没有停留,而是落在了宋玉尘的身上。
来回打量间,眼神中闪着莫名的色彩。
“想必这位兄台就是晋阳宋家的宋玉尘宋公子了。”其中一人开口道。
开口之人名叫朱元亮,雷州人士。与秦昊气一般,也是寒门学子出身。能成为白鹿书院的风云人物,他的才学自然极为出众。
但他就没有秦昊气的好脾气,见谁都能做到温颜相对。说不上是小心眼,但朱元亮是个嫉恶如仇的人,虽是文人之身,却喜欢行侠客之义。
他最见不得的,就是欺凌弱小的市井行径,以及有沽名钓誉之辈跑到匡庐山来,玷污他心中的儒家圣地。
显然,在他看来,近年来有着极臭名声的宋玉尘,就是沽名钓誉之辈。
论活的年岁,宋玉尘是正儿八经的老狐狸。他一听,就知道这位书院学子恐怕不是单纯的为了迎接他们的方老夫子来。估计他们也得到消息,与方老夫子一起的还有他宋玉尘。
那位书院学子,甚至就连他身旁的另外一位学子,应该有诛心之意。
武人举刀,杀的是身,文人提笔,诛的是心,不见血肉,却最是能杀人。
宋玉尘之前名声之所以突然变得那么臭,说到底,还是那些自视清高的文人士子在推波助澜。
前些日才受了伤,即便到了现在也仍旧作痛的宋玉尘,没有什么好脾气这会儿。
“是当如何,不是又当如何?”宋玉尘说道。
朱元亮和另外一个名叫裴景同的学子听了之后,不由得微微一愣。没想到对方会这般回答,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朱元亮有些呲之以鼻,心说这姓宋的以前果然只是徒有虚名。
朱元亮也懒得皮笑肉不笑的,他声音平静,直截了当的道:“宋公子应该知道自己名气大得很,但到了白鹿书院,我还是提醒宋公子,别让其他人知道了你的身份,以免我的那些师兄弟们统统找宋公子你切磋交流,那样的话,宋公子怕是要头疼不已了。”
前些年世人不是都说你宋玉尘如何才气惊人嘛,你不上我白鹿书院也就罢了,否则定然会有人扯了你的一块遮羞布。
“元亮,不得无礼。”方老夫子斥声道。
从晋阳宋家的首次接触,再到这些时日的一路同行,即便严苛如方涵,也不得不承认,这位宋家后生确实是人中龙凤。
朱元亮一愣,没料到方老夫子会为了那姓宋的呵斥自己。
虽然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老夫子发话,朱元亮自然不敢造次。
好在秦昊气出面,这才化解了尴尬的气氛。
众人一同上书院。
秦昊气走在靠后位置,他轻轻看了一眼樊正德的高大背影,心里默念了一个名字:“纪开诚?!”
与他一般,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