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花君厚,薛飞宫脸上的厌恶之色毫不掩饰,冷声道:“我不认识他们。”
“不认识?”花君厚不以为然,笑道:“刚才我只不过在他身旁站了一会儿,师妹你紧张什么?怎么看师妹都好像是担心师兄我会忽然出手的样子。”
刚才那个青衣男子做出找死的动作,花君厚当时就杀意大起,薛飞宫与他同门,最是了解他的秉性,一言不合便拔剑杀人,在花君厚的身上确实再常见不过。
花君厚虽不至于嗜杀,但性情古怪,言谈举止总是离经叛道,冠豸山好歹也是享誉四海的名门正派,但花君厚的行径却与之相悖甚远。
一年前,一件事情曾在江湖上传的沸沸扬扬,吸引了众多江湖人士的目光,那就是冠豸山出了一个惊艳之极的年轻弟子,一口气闯到了六剑阁的第四层。
要知道以往也常有江湖人士上冠豸山,想要试着闯一闯六剑阁,但真正能闯到三层以上者,少之又少,而至于四层及以上,更是凤毛麟角。而且即便闯楼,也是闯一层歇息一次,待到体力和气机都恢复了,才接着往上闯,毕竟镇守各层的都是六剑阁的一流高手。虽然这些武林名宿在“对敌”之时,一般不会倾尽全力,而是会根据挑战者的修为境界压制自身的修为,从而尽量做到“同境之战”,但仍旧是相当可怕的存在。
能闯过一关,就实属不易了,至于说一口气连闯四楼,确实够骇人听闻的。而且消息传出,说那闯关者是个年不到三十的年轻后生,且就是冠豸山自己的弟子,使得半个江湖震惊。
只不过关于那个惊艳到有些离谱的冠豸山弟子的名字,却是少有人能打听到,除了武林中的那些顶层人物,还有就是冠豸山自己了。
花君厚就是那个一口气闯上剑阁四楼的弟子。
花君厚今年二十九岁,虽然符合冠豸山对外所说的不到而立之年,但委实有些勉强,甚至用“年轻弟子”这四个字来形容都有些装嫩不害臊的嫌疑,毕竟要是再年长个几岁的话,都能当门派里的师叔了。
当然,这也正是人家冠豸山的耍的一点小心思,好抬高自己门派的名气。
对于花君厚的话,薛飞宫置若罔闻,她沉默不语。
花君厚见薛飞宫默然无言,他阴阳怪气的“哦”了一声,尾音拉扯的很长,似笑非笑地说道:“师妹,他该不会就是你的那未来的夫君吧?师妹眼光倒是不错。”
薛飞宫心中一凛,咬牙沉声道:“花君厚,你要是再胡说八道,我就一剑杀了你。”
“师妹你竟然不顾同门之义,要杀师兄我。”花君厚故意装出一副难过的神情,但翻脸如翻书,很快就变了一个样,笑道:“师妹出门居然连龙宿剑都没有带,拿什么来杀我,难不成是拿你手中的所剩余的那一根筷子?”
花君厚果然没有猜错,他话音刚落,薛飞宫手中的筷子就朝他飞射了过去,速度明显要比前一次的快上许多。
冠豸山虽然与其他门派一般,杂糅了各种武艺,甚至不乏有旁门左道,但中流砥柱仍旧是剑道。这一点,仅从单独设立的六剑阁就能看出。
冠豸山的弟子在剑道上,往往会比其他门派的同龄人强上一些,尤其是六剑阁,但凡是从剑阁出来的弟子,其在剑道上的造诣,绝大多数的同龄人只能望其项背,甚至就连一些资深的武林前辈,也可能会被比下去。
与花君厚一样,薛飞宫也是剑阁的阁内弟子,只不过她的师傅是镇守第五层的剑五长老,而花君厚的师傅却是第六层,也就是顶层的剑六大长老。
但薛飞宫在剑道上的卓绝毋庸置疑,看似简单的一掷,实则是门道众多的驭剑术。也就是掷出的是竹制的筷子,注定不能承受太多的气机,若是换做质地上等的飞剑的话,不论是声势还是速度,肯定还要比现在的更吓人。
赵清影与宋玉尘隔岸观火,尤其是赵大花魁,更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那根宛如飞剑的筷子。她在偷师。
宋玉尘眼角余光将身旁赵美人的小举动,清楚的看在眼里,不由得觉得好笑。几个月前还是只会吹箫抚琴的胭脂美人,现如今却变成了一个时时刻刻都想着精进武学的女武痴。
宋玉尘不禁有些自责,他这算不算是在误人子弟?
尽管现如今没了昔日巅峰,但宋玉尘仍旧是用剑的祖宗,尤其是在御剑一道上,他当年可是力压了整个六剑阁。至于说比御剑更低一个层次的驭剑,那就更不在话下了。
以他的毒辣眼光看去,薛飞宫的这“一剑”谈不上多么惊艳,甚至只能勉强评说一句“不错”。薛飞宫显然还没有到御剑的层次,御剑用的是心神,所谓一念动而取敌首级于千里之外,说的正是以神驭剑的御剑术。薛飞宫现如今的只是驭剑之术,以气驭剑,进而对敌。
若是气机足够充沛庞大,驭剑百丈而杀贼,并不是没有可能,但气机这个东西只要出了身体,就会有所消损,气机离身体越远,损耗的就越大,也越快。
当然,若是近距离的对敌,气机的削弱倒也不是那么要紧。但事实上,驭剑术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