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回头看,宋玉尘也知道身后是谁。还能有谁,肯定是那个被同伴叫做水牛的傻大个。
“这位兄弟,你是当地人士不?”李牛见宋玉尘从他身旁经过,也没多想,就将大手搭了上去。
宋玉尘转过身子,无悲无喜的看了李牛一眼。
宋玉尘点了点头,“算是,有事?”
李牛听了一愣,算是?啥意思,到底是还不是啊。
站在前者身旁的丁伟茂瞪了犹自发懵的李牛一眼,转而对宋玉尘笑道:“是这样,我们哥几个是从外地来的,对台上的这位薛家大小姐半点不了解,兵法有云嘛,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一会就要上台比试了,哥几个也是临时抱佛脚,想向兄台请教一二,哦对了,我姓丁,还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兄台?”
“我姓宋。”宋玉尘苦笑道:“我虽是晋阳人士不假,但因为我常年游学在外,对薛家也是知之甚少,至于台上的这位薛大小姐,不瞒你说,我今日也是头一次睹得其芳容。”
毕竟活的年头摆在那里,宋玉尘也马虎说得上是阅人无数了,眼前五人看起来流里流气,似乎与地痞流氓差不了多少,但骨子里却有股难掩的傲气。
这五个家伙不简单。
听宋玉尘这么一说,五人顿时有些大失所望,但丁伟茂眼神一闪而逝,又恢复到了正常。
宋玉尘报以歉笑,准备转身离开。丁伟茂忽然开口,问道:“那宋兄总该知道宋家大宅在哪吧?”
宋玉尘心中一凛,但脸上不动声色。
“宋家大宅?”宋玉尘说道:“你所指可是那曾一门三圣的宋家?”
“对对对。”丁伟茂说道:“正是那个宋家,咦,宋兄也姓宋......”
一旁的李牛上前一步,在丁伟茂的耳边轻声道:“大哥,咱上次在江陵府见过那宋家才子一面,不是他。”
丁伟茂眼睛一瞪,没好气的骂道:“废话,你大哥我眼又不瞎,我会认不出来?”
李牛好不委屈,耷拉着脑袋退回到了一旁。
“你们口中的宋家,我确实知道在哪儿。”宋玉尘说道:“不瞒你们说,我与那个宋家还有些亲戚关系,不知你们找宋家所为何事?”
除了上一次在江陵府见了一面,宋玉尘实在想不起来,这五人到底与宋家有何关系。就为了江陵府的那点小事报仇来了?
显然不可能,这五人怎么看也不像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而且说透了,上次在江陵府那点事情根本就不能算什么事情。
闻言,丁伟茂眼睛霍然一睁,有些讶异,说道:“哦?宋兄与宋家还是亲戚?那真是太好了。是这样的,我们兄弟五人是领了家中长辈的意思,想登门拜访宋家。”
李牛忍不住嘀咕道:“真要去啊大哥?那宋家才子都那般模样了,就没有必要再去了吧,咱在江陵府的时候也算是见过一面了,看来传闻不假,老头子们只是叫咱拜访那个有真才实学的宋家才子,而不是现如今的那个。”
丁伟茂回首瞥了李牛一眼,后者登时噤若寒蝉。
宋玉尘忽然开口说了一句话,五人登时脸色骤变,他轻声道:“五位应该是从广漠那边来的吧。”
几人神情顿时变得不自然,尤其是李牛,情不自禁地露出了杀气。
也难怪,五人确实如宋玉尘所讲的那般,是从广漠那边来的。五人身份特殊,乃是春秋越国的遗民。春秋诸国乱战,越国被大嬴王朝所灭,许多不愿归顺,不愿沦为他国奴的遗民,不惧跋山涉水和沿途匪贼劫杀,远走到了广漠。到了广漠之后,更是艰苦营生招贤纳士,以图复国。
尤其是近些年,扎根于广漠的春秋四国遗民,好不容易达成一致对外的协议,各自势力得到快速壮大,现如今,只要四国联手,便是真的挥师东进,面对大嬴王朝也不再是以卵击石。
当今天子自打登基即位以来,重文轻武,王朝内士子之风盛行,但武人却是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制。大嬴的江湖高手逐日凋零这只是最表层的病状,王朝的兵马陷入低迷,这才是最要命的。
前个二十多年还好些,北境时常来犯,大嬴的刀枪弓箭总算还有个打磨的地方,但自从北境各部族退居深处,又与大嬴修好,边境再无战事,边关战士除了放马南山之外,似乎已经没有其他事情可做了。
再加之天子近些年回收兵权收的相当厉害,好些有拥兵自重之嫌疑的大将,连人带兵,都被解甲归田了。
大嬴治国之弊端,已然再明显不过了。
而对于苟且广漠的春秋诸国来说,就是天赐良机。
但不比大嬴家大业大,底蕴丰厚不惧败家几次,包括越国在内的春秋四国,就显得有些捉襟见肘了。所图之事甚大,可以说是破釜沉舟,要是失败,就是万劫不复。
为此,春秋四国的几位大佬已经商议妥当,甚至不惜冒着引狼入室的危险,与北境的各大蛮部结成盟友,战事一旦开启,给大嬴来个双面夹击,让他首尾不能相顾。
春秋四国是结盟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