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分,在入城的人流中,有一道身影颇为醒目。
那人身穿一袭胜雪白衣,一头青丝用一根草绳绑在肩后,走起路来风度翩翩,任谁看了都会忍不住由衷地赞誉一句,好俊的世家贵公子。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刚从江边跑路回来的宋家才子宋玉尘。
宋玉尘现在肠子都悔绿了,那一剑出去之后,他瞬间感觉整个人都被掏空了,甚至走起路来都有些摇摇晃晃,让他哭笑不得的是,这落在旁人的眼中却成了风度翩翩。
当时,一剑出去之后,宋玉尘立马就意识到了不妙,当然,他并不是怀疑自己那一剑不足以建功,而是他发现自己现如今的这具身体,完全不能承受神魂的威力,哪怕只是不完整的神魂。
最直接的反应就是头昏脑涨,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他还差些昏厥了过去。
发现这一点之后,宋玉尘在回来的路上也是苦笑,看来若是想要恢复修为,或者还想要动用神魂的话,他必须将尽快锤炼自己的肉身,以达到能够承载神魂的程度。
玉皇楼是有淬炼肉身的效果,但这玉皇楼更主要的还是元力的提升,也即境界的提升,也就是说,时下他宋玉尘还得去“拜师学艺”,用他山之石来攻自家的璞玉。
对此,宋玉尘心中早已有了明确的去向,那就是他曾经修行过的地方,太湖瀛坞,生他养他的师门。
还真别说,时隔五百年再次回来,他还真有点想看看曾经的师门现如今又是如何一番光景,也不知道当年一起坑蒙拐骗的师兄弟可有什么子孙后代留下。
当然,这些都是日后的事情了,他宋玉尘现在的第一要务,同时也是最令他头疼的就是如何还上在凤凰阁欠下的巨款。
宋玉尘摇了摇头,把这些烦心事都抛诸脑后,不就是几千两银子嘛,大不了本仙人到时候卖丹药还便是了,怎么说他也是在天界炼丹第一人太上老君的手底下学过艺的,只要给他个道观给个炼丹炉,仙丹什么的还不是轻而易举?
某人一边朝栖凤楼走着,一边在自我安慰,似乎全然忘记了自己从来不曾完整的炼制一炉丹药出来。
快要走到栖凤楼的时候,宋玉尘忽然发现栖凤楼的门口围满了人,这让他很是疑惑,话说这栖凤楼平日里不是以晚上的生意为多吗,一般白天都相对冷清,尤其是大清早的时候,客人更是少得可怜。
宋玉尘远远地从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那个徐娘半老的程云颐,碰巧的是,程大娘也看了过来,瞧见了宋玉尘,当即就三步并作两步,朝宋玉尘走了过来。
“程姨,今儿的生意挺好呀,这大清早的就来了这么多人。”宋玉尘笑道。
“哎呦喂,我的宋大公子呀,你可算是回来了。”程云颐忧心忡忡地说道:“昨天来找公子你的那个姑娘今早被官府的人给抓走啦。”
宋玉尘一头雾水,“昨天来找我的姑娘?”
昨天自己除了出城去了一趟江边,就一直待在凤凰阁里面,除了那个赵美人,哪见过什么姑娘。
“可不是?”程云颐叹气说道:“昨天公子你不是拧着一坛子酒出去了吗,那怀姑娘就在凤凰阁里头住了下来,可谁知道,昨晚本来已经喝醉睡下的知府大人的公子,今早带着几分醉意,突然闯进了凤凰阁里头,正好撞见怀姑娘在里头睡觉,诶......”
“等等。”宋玉尘皱了皱眉,“程姨你一口一个怀姑娘的,而且你刚才还说是来找我来的,可我根本就不认识什么怀姑娘,而且这凤凰阁里头不是只有赵花魁一个姑娘家吗,你口中的那个怀姑娘,她一个女儿家的,跑到这种地方来做什么?”
程云颐一愣,“公子你的意思是说,你不认识那位怀姑娘?”
“压根就不认识。”宋玉尘心中郁闷的很,他来栖凤楼是听琴消遣来的,又不是真的干那种勾当。
程云颐“咦”了一声,说道:“那不应该呀,可今早那怀姑娘被抓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的,叫我把这件事情告诉公子你,让公子你去救她。”
程云颐忽然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盯着宋玉尘看,说道:“公子要不再好好想想,是不是好过之后被公子你一不小心给忘了。”
“我......”宋玉尘哭笑不得,“程姨是觉得我宋玉尘是那种拨卵不认人的人?”
听宋玉尘这么一说,程云颐的眼神再明显不过,仿佛在反问宋玉尘:“难道公子不是?”
“等等。”宋玉尘似乎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你刚才说的是姓怀的姑娘?莫不是与昨天见到的那个怀公子有什么关系?”
“可不就是她嘛。”程云颐说道。
宋玉尘皱了皱眉,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昨天的那个怀公子其实是个姑娘家?”
怪不得昨天见面的时候,总觉得那家伙阴盛阳衰,缺少一种男子的阳刚之气,感情是个女儿家女扮男装。
程云颐点了点头,“公子可是终于想起了些什么?”
显然,在她程云颐看来,宋玉尘肯定与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