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驾是六天后离开察哈尔城的,来去匆匆。而这次圣驾驾临让察哈尔的大小官员是一通忙活啊,伴在圣驾身边的官员提心吊胆,就得打着十二分精神沉着应对,打理各种有关圣驾的事宜的官员也是忙得脚不沾地,真是一通辛苦忙活。当然,这次皇上前来察哈尔,认为察哈尔城内外治理得极好,官员忠于职守,爱护百姓,很给朝廷挣脸,因此皇上大大有赏,察哈尔的大小官员都有份。
圣驾的离开让察哈尔城大小官员们都松了一口气,他们的日常作息也很快回归正轨。
这天,正红旗蒙古都统齐世在察哈尔的府宅仍然和往常一样井然有序,正好今日齐世沐休在家,而额鲁里兄妹三人也放假,额鲁里和两个妹妹聚在哈季兰的书房聊天谈心。
额鲁里低声地说道:“哥哥告诉你们一件事,皇上刚来咱们察哈尔城那天下午,嘿嘿,哥哥我出府去有幸看到了圣驾进城哟!哈哈哈……”
笑罢额鲁里又兴高采烈地把那天下午看到的每个细节都描述给妹妹们听:领头的高高飘扬的明黄军旗,护卫着圣驾的威风凛凛的皇家军队的仪仗队,大路两旁规定的界外站得满满当当的由咱们察哈尔城百姓组成的长长的迎驾队伍,圣驾里端坐着的若隐若现的把个皇家威仪发挥得淋漓尽致的康熙皇帝……一向文静温柔的齐布琛眼睛发亮地看着额鲁里,兴致勃勃地听着,而哈季兰也笑咪咪地听着。
额鲁里正绘声绘色地讲着那天看到的圣驾进城的情形,还没说完,沐休在家的齐世就走进了哈季兰的书房。他一进门,就看见额鲁里在滔滔不绝地说着,而两个闺女在一旁都认真地听着。说得兴起的额鲁里似有所觉地转头望望左右,低声对妹妹们说:“这些话妹妹们可千万不要对人说起,哥哥那次可是偷偷出府的,呀,阿玛……”
齐布琛和哈季兰忙点点头,循声望向房门口,就看见正进门的齐世,兄妹三人立即起身行礼问好。
齐世迈步进入书房,落座,笑问道:“额鲁里在和妹妹们嘀咕什么呢?在书房外就听见你说话的声音。”
额鲁里望望齐布琛和哈季兰,齐布琛轻轻地摇摇头,哈季兰眨眨眼露出无辜的眼神,在齐世没注意的时候顽皮地对额鲁里做了一个“我不会说出去”的动作,额鲁里安心了,摸着后脑勺嘿嘿地笑。
哈季兰便主动上前拉住齐世的手,眨眨眼说道:“哥哥正和我们说皇上好威武啊!嗯……那天皇上驾临咱们家的情景真是让我们印象深刻啊!哥哥,是吧?”
一旁的额鲁里连连点头,一脸崇拜地说道:“是啊,皇上不愧是真命天子,令万人敬仰的皇上啊!那气势真是……嗯,不愧是我们的康熙爷啊,嘿嘿嘿,那天皇上还夸我文武全才,还称赞妹妹们了呢,嘿嘿……”
齐世和哈季兰互视一眼,额间黑线不断往下冒,心想:“额鲁里怎么这么……这么的天真可爱呢?这以前还没发现啊!难道他要成康熙的脑残粉了?”
额鲁里又说道:“皇上的棋艺也好高超啊!皇上驾临咱们府的那天……”
哈季兰只觉得额间的黑线如倾盆大雨般倾泻而下,忙走到齐世身旁,拉着他的手说道:“阿玛,您这一段时间忙得脚不沾地的,很疲惫啊!现在要好好休息哦。”
齐世摸了摸哈季兰的头发,笑着点了点头。
额鲁里和齐布琛也纷纷说:“就是呢,阿玛要好好休息。”
齐世看着围在自己身边的额鲁里兄妹三人,欣慰地连连点头。
额鲁里好奇地说道:“阿玛,您和我们说说圣驾驾临察哈尔后有什么有意思的事,好吗?”
齐世摸摸额鲁里的头,说道:“皇上博学多才,文韬武略,的确是一位令人佩服的皇上。阿玛给你读一首上次阿玛随驾奉天时皇上即兴著的一首诗‘羽虫三百有六十,神俊最数海东青。性秉金灵含火德,异材上映瑶光星。轩昂时作左右顾,整拂六翮披霜翎。期门射生谙调习,雄飞忽掣黄绦铃。劲如千钧激弩石,迅如九野鞭雷霆。原头草枯眼愈疾,砉然一举凌高冥。万夫立马齐注目,下逐飞雀无留形。爪牙之用安可废,有若猛士清郊垌。晾鹰筑台存胜迹,佳名岂独标禽经。’”
额鲁里懵懵懂懂地看着齐世,疑惑阿玛怎么说这些,还专门说了一首皇上写的诗?满脑的问号啊!
齐世看着懵懂状的额鲁里,又摸摸他的头,接着说道:“皇上派阿玛来察哈尔主要是来练兵的,这次皇上驾临察哈尔也主要是视察察哈尔军营士兵情况。”
额鲁里恍然大悟似的,又很惋惜地嘀咕阿玛练兵很厉害的,可惜自己没看到那天皇上在军营阅兵演习的情景,那场面肯定精彩又很有意思的。
齐世就给额鲁里兄妹三人说了一些康熙驾临察哈尔后的一些事情,额鲁里,齐布琛和哈季兰围在齐世身边有滋有味地听着。
午后,额鲁里和齐布琛就都回了自己的院子。哈季兰看着一脸严肃的阿玛,前思后想了一下阿玛说的话,低声问道:“阿玛,难道要有战事了吗?现在才是康熙二十七年,似乎这一年没什么战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