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毕,一家人又回到刚才的房间,亲亲热热地坐在一起。齐世看着被纳兰氏亲昵地揽入怀中的哈季兰,又看看紧挨着的额鲁里和齐布琛说道:“我们一家人再次团聚在一起了,阿玛很高兴。”纳兰氏温柔地摸了摸哈季兰的头,额鲁里和齐布琛都一脸开心地连连点头。
哈季兰看着许久未见依然很亲切的阿玛,额娘和兄姐们,心中暖洋洋的。接下来又开始闲话家常,持续了差不多一个时辰,齐世看着哈季兰哈欠连连,便抱着磕睡得有些迷糊的哈季兰去专门为她精心准备的院落,让其他人也回自己的院落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早晨霞光洒落在哈季兰的房间,院落里有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哈季兰甜甜地醒来了。格佛贺嬷嬷走进屋里,看见哈季兰已经醒了,黑墨似地大眼睛眨巴眨巴,格佛贺嬷嬷严肃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又体贴地带人进来准备服侍哈季兰洗漱更衣。
哈季兰起身,仔细地看了看昨晚自己住的屋子。屋的北面是非常精致的描金雕花大床,还是那种拔步床。哈季兰第一眼看到的时候,真是忍不住热泪盈眶啊。这种在后世绝对会被当成博物馆收藏的艺术品,她居然能在上面睡觉,而且还能睡上几年……打住,别这样眼皮子浅,现在是在清朝!她是格格,睡这种床是很平常的事,不要大惊小怪地,让别人笑话。何况自己在宫里睡的床比这个精致华贵多了,究其原因是哈季兰以为察哈尔的生活条件跟北京城府里相比应该天壤之别,可实际的情况真是让人惊喜啊!床头放有很多的小抽屉,可以放很多东西。床上铺着褥子,垫了很多层,躺上去软软的,就像躺在云层里,蚕丝枕头、绸面被子摆放床上。床上已经挂好湖蓝色的杭绸帐子,还意思意思地挂了两只香囊。
房里家俱极简单,除了那张大床,南边窗下有一个小案,旁设两张椅子,上面摆着甜白瓷的茶壶,茶盅等茶具,还放着一个汝窑梅瓶,瓶里插着玉兰花。靠东墙是雕花的衣厨,衣厨对面有一张同样漂亮的梳妆台,上头也有许多小巧的抽屉,梳妆台旁边放着个盆架,丫环把架子早已擦干净,架上放着个铜盆,盆里放上了哈季兰的毛巾,旁边也摆放好了瓷的胰子盒儿。
哈季兰洗漱好穿好衣服,走出房间,抬头望着天,看来今天是一个大晴天,天,瓦蓝瓦蓝的,丝丝绵绵的云偶尔飘过,像是被撕开的棉花糖,说到棉花糖,就不得不提它甜滋滋的味道、丝绵般的质感……阳光洒在地面上,照得人身上心上都暖洋洋的。
哈季兰心情很好的走到院子里,伸伸腰,踢踢腿,活动活动筋骨,不过在格佛贺嬷嬷和许久未见的乌雅嬷嬷的严肃的眼神下讪讪地收起做运动的手脚,规规矩矩地在院子里走着。
在这个新环境,哈季兰像个刚进城的山下田鼠般,仔细地逛一逛这个新的居所。
这个院子的屋脊屋顶都有灰雕,显得很精致,总体格局上带有北方色彩。房屋都是水磨青砖筑成的,内部有许多木制结构等等。
大门口进来就是一个长方形的院子,墙角种了几颗大红色的石榴树,院子中间的葡萄架,葡萄架下是几张石桌石椅,旁边又摆着几盆花草,院子还种着美人松,颇为大气。
院子的正房是哈季兰的住所,是三正两耳的格局,中间的设有火炕是冬天的居所,东面的屋子,因两旁把山的东面通风良好,就作为夏天的居所,也就是哈季兰刚刚走出的昨晚已睡过一晚的屋子,西面的屋子暂时闲置。东西两耳各两间,哈季兰望着这红柱绿纱的耳房,格佛贺嬷嬷说纳兰氏安排她和乌雅嬷嬷住在东面,以前服侍的雀儿和静儿两丫环和其他丫环媳妇子们就安置在西面。
正房相对的倒座三间,中间的做了正厅,正面的大厅里摆设装潢有些讲究,摆着典型的八仙桌、高背椅、花瓶,花瓶里插着新鲜花儿,两边下手都是待客的茶桌和椅子。桌椅看得出俱是一套的,雕着简单的花卉图案。镶着淡青色的石板面,贴墙还摆着几个古董架子,只寥寥摆了两三个应景的瓷器,墙上挂着字画。正厅的过道后头有一个小小的茶房。
正厅的右间偏大些,里面有一案一椅,案上只有一摞半尺高的书并文房四宝,红木椅上铺着淡粉色调的绸面垫子。南窗下摆着琴,西墙边儿摆着个书架,书架上放了一些书,北边儿墙前有张罗汉榻,上面摆着张炕桌,看来是做书房之用的。
哈季兰又踱到正厅的左面,看里面摆了绣架之类的东西,看来有点像做女红等的场所。
看起来这新居很好呀,五脏俱全。再好好整理一番,会住得很宽敞舒服啊!
哈季兰慢悠悠地边看边走,静儿就来禀报额鲁里和齐布琛来看哈季兰了。
额鲁里和齐布琛双双结伴而来,额鲁里还亲切地叫哈季兰“二妹妹”。被“二妹妹”的叫着,哈季兰真是欲哭无泪,“二”字好敏感的,什么好称呼前面加上个“二”,都有了一种“笑果”,也让哈季兰有一种自己成了二木头迎春的错觉,哈季兰一个哆嗦,被额鲁里这个哥哥雷得外焦里嫩,鸡皮疙瘩掉一地等各种不适反应涌来啊!
额鲁里作为一个好兄长看着哈季兰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