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之所以失败,都是因为那个人。”
“我们之所以存在,都是因为那个人。”
“我们之所以如此,都是因为那个人。”
“我们,只不过是一群悲哀的失败者,注定无法改变命运。”
烂泥说着,松松垮垮的脸上看得到凄楚,沉浸在一种无奈的悲伤哀痛之间。
才站立不久,又瘫软在地上,什么都不再看,只是将那并不完全的故事回忆。
“我们像是被遗弃,我们就是被命运抛弃的一个族群,根本就不会有真正的发展。”
“我们存在,都是为了你们,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们。”
“我们,明明知道做的事情都让你们得到好处,可我们却不得不做,不得不尽力去做。”
“他给了我们一丝希望,带给我们的,是最大的悲哀。”
迷惘的叹息自烂泥口中传出,一个又一个的音符散在火海间,被无穷无尽的火焰吞噬,却又连焦灼的烟云都没有升起,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价值。
这是过去的事情,是口口相传的故事,加上了无数的或是过去或是现在的猜想,得出的一个并不愿意承认的结论。
无论正确与否,都能表述许多的可以看到的事实。
“我们,悲哀。”
“那肯定是你们的选择。”老和尚摇摇头,“能关乎一个种族的事情,没有一件是简单了的,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与恨。”
“一切事情,必然存在着因果。”
“本就是一个故事,究竟被改变了多少,已经没有多少人还能够说清楚。”
烂泥没有反驳,因为道理是谁都有的,只不过是多与少的问题。
的确,曾经的事情没有多少人能够说清楚,即便是曾经经历过的人。也不一定能够说清楚,还有什么好纠结的呢?
故事是曾经的故事,真真假假都不重要,如今需要面对的现实才是最重要的。
“都是来送死的。都弱到不能再弱,他这样做……究竟是为了什么?”烂泥不解李裕宸的做法。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他是怎么想,他是怎么做,都是他的事情。”老和尚笑了笑。又有些思索,“他应该和你说的那个人不一样,也应该和曾经那些人都不一样,至于究竟是什么地方不一样,我也说不清楚。”
火海中消失了说话的声音,除了不断坠落的生命猛烈撞击地面的声音,还有一些火焰炙烤燃烧的声音,一些不多的杀戮屠戮的声音都被淹没了……火海有着一种异样的安宁。
李裕宸穿行火海之间,每有活着的生命,必然补上一记攻击。让那挣扎的生命彻底解脱。
异族的血液并非红色,可他眼眸中的焰苗燃烧起更多的红,这片火海都被染上一层类似于模糊的猩红之色,欲要杀戮。
该死。
屠戮。
该死,便杀。
多杀,屠戮。
绿色与红色妖异在火海,越来越虚幻的身影在带动火焰飘飞,残剩的焦灼的烟云消散得无痕。
“何用?”
“无用。”
这是自问自答,从李裕宸的口中传出,似有低沉又有些莫名的声音穿透空间。钻入高处的邃暗的缝隙。
似乎感受到他的意念,不断坠落的身影出现些许断续,在不久后彻底停住。
“停了?”金天抬着头,感觉有些累。却也觉得意犹未尽。
“结束了。”老和尚叹息,“暂时结束了。”
不过是一批送死的,死了也便死了,除了火焰减弱又强盛,空气里残存着焦灼散去后的味道,什么都没有。
所谓的结束。只会是新的开始。
“有一个问题。”
“说。”
“不应该是你做。”
“但我想。”
烂泥还有问题,却没有继续,李裕宸有不少的想法,只是依旧在想。
“应该让他们体会一下。”老和尚说道。
“若到之后,确实应该。”金天亦是认同,咧嘴轻笑,“得让他们知道我们的辛苦。”
“我们先做。”李裕宸轻声说道。
老和尚和金天都不说话了,继短暂的念想之后,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叹息。
火海还是火海,虚无仍旧虚无。
“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是否已经结束?”季怜月小声说着,有些怨念。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天雪微笑。
“我只是担心。”
“你要相信他。”
“我相信他,只是还有那么一些小小的担心。”季怜月微红着脸解释,感觉越说越模糊,根本就说不清楚。
天雪笑了笑,没有再说话……有季怜月说着担心就够了,她的担心埋在更深处。
并非担心不够深,而是她必须表现得这样。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她用安慰季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