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来自背后的身影,李裕宸依旧往前走,没有多余的动作。
他走得很慢,像是闲暇时候的散步,整个人传递着一种轻松的感觉,能够带来更多的轻松。
一只拳头在月光下跳跃火红的光芒,和燃烧的火焰有些类似,空气仿佛成为了燃料,让那火焰以极快的快速抵至李裕宸身后。
拳落,无声。
李裕宸依旧向前走动,仍旧是慢慢地走动,不急不躁,除却走路应该有的姿势,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他默默走着,很用心。
拳头的主人脸色变幻,被无视的愤怒混杂不甘的怨念,嘴巴张开怒喝,但没有声音传出,还想着攻击,可身形已然无法向前。
另一人想要说些什么,仍旧如出拳的那人,什么声音都发不出。
李裕宸缓缓走着,走了二十多步,走进了院落。
他进入院中,转过身,把门关上。
静,到极致。
“他很强”
“他是什么意思?”
两个人,说两句话,没有继续下去。
沉默了许久,愤怒渐变得颓废,又走上了已经走得很熟悉的路,来来回回。
李裕宸进入了院落,在院子里呆了很久,也沉默许久。
他的身体周围浮出一道屏障,挡住了这个世界的声音,他在屏障中思索着,想要获得安宁,也似乎得到了安宁。
想了很久,想要不愿意再想,他才停止了思索,微笑着走进屋中。
“天弄,外面发生了什么?”天雪眼眸中有着关切,并不是关心外面的事情,而是关心眼前的人。
“的确发生了一些事情,但是都过去了。”李裕宸笑了笑,从怀中拿出四枚储物戒指。递给天雪,“姐姐,看一下里面装着些什么吧。”
一看到储物戒指,天雪便是知道发生了些什么。一些话在嘴中混乱,再无法组成言语,便是没有说出。
她小心翼翼地接过储物戒指,释放精神力查探,喜悦的情绪成为了脑海里的唯一。
或许是见钱眼开。或许是没心没肺……无论怎么猜测都行,无论怎么说都可以……她的脸上露出笑容,笑得很真实,不带丝毫的虚假……她上前,将李裕宸紧紧地抱住。
她很想哭出来,但忍住了;她很想继续笑,但停下了;她很想说什么,但又沉默。
她紧紧地抱住李裕宸,抱住了最亲近的人,抱住了生命里最重要的人。抱住了仅仅存在于记忆里的人……不愿放开,睡着了。
一直炼丹,精神力损耗了很多,她疲倦了,也放松了,就那么睡着了。
李裕宸把她抱到床上,为她盖上被子。
月亮渐渐消失在空中,地上的人等了很久,始终等到天亮,似乎太阳将这片土地放弃。
仅是小范围内的情况。由天悦城外靠近李裕宸所在的地方,一直连续到山尖谷的尽头,都是这样,各种各样的思绪生起。最终沉寂在安静的氛围里。
这里的世界,很安静。
天是否明亮,太阳是否升起,对于处于视绝的李裕宸而言,并没有多大的感触。
他呆在屋中,盘坐着身形。运转六绝神功,将空气里的灵气吸引,经过简单又快速的炼化,使灵气转化为灵力,储存在身体里。
他感觉,快要突破了。
穿越了虚空,从灵界来到幻界,他便是晋入了王境三层,仅仅过去了几日的时间,他也没有刻意将时间都用于修炼,便是感觉到王境四层的境界壁障松懈了,只需一些时间,便是能够晋入王境四层。
速度有些快,他觉得迷惘;速度还不够,他觉得迷惘。
他迷惘,在黑暗里,在陌生中……他觉得这王境的境界并不能带来真正的安全,心得不到长久的安宁,始终有着杀戮的欲念,而且无法彻底忘却。
遇血,杀戮。
耳畔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很轻,似快乐。
他闭上眼睛,细细感受这声音,空气里还有着的其他声音都被他忘记,伴着这呼吸声沉浸,像是随时可能睡去。
院落外的天空,下起了小雨,雨水渐渐冷,化作了雪花,掩藏在黑暗里。
冬天,似乎说来就来。
一朵花,盛开在那青色的月亮旁边,血色和金色共同释放光彩,伴着淡淡的青色朦胧了整个水潭。
山尖谷的最中央不再尖锐着,而是一个略有凸起而不特别显眼的坟包,其上青草无风而动,把藏在草叶下的破碎的长矛显露出来,还有一块刻着字的牌匾,以及细碎至分辨不清的杂物。
一轮血色的月亮在坟包之上,释放着似冰冷又热血的红光,于夜色里洒落妖异。
青草还是青青的,隐约间生长出红润,似是汲取了变成了血月的红光,似是由坟包内汲取了一些血色的能量……牌匾立起,其上刻下的字迹仍旧模糊;长矛移动,破碎的现状始终没有改变。
金天尖叫一声,打破黑暗里难得的安宁,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