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看张文长居然没来,难道他是想给我一个下马威?哼,他若是玩这等心眼,那就是找死!一个会玩权谋之术,且不奉召的人,是绝对不能留的,他想当年羹尧吗?
我不动声色,随将军们进了大帐,大帐内早已备好了酒肉,正中的主帅大座上却是空无一人。
“张文长人呢?”我冷声问道。
韩斌见我似乎隐有不悦,忙道:“秦王,张将军去江边视察去了,让我等好生招待你,他随后就到。”
“不用,我去江边找他。”我站起身道。
张文长让部将在这等我,想必是早已知道我迟早会来找他,因为蔡武就这几天被斩杀的,他自然知道我迟早会找到他头上来。
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怕跟我会面,包藏杀心,又或是真是如同平时一般,习惯性视察。
在韩斌的带领,我来到了江边,远远就看到了江面上似乎频繁有士兵调动。
“韩将军,军中莫不是有什么大事?”我问。
韩斌道:“是的,将军知道水神城现在是蔡文龙当家,令原本守在东线的士兵往雨城、南通一线撤。”
我笑了笑:“你们将军倒是知道江东是打不起来了,看来这是要向陆家动手了啊。”
韩斌尴尬笑道:“秦王说笑了,当初攻打蔡家,我们也是出工不出力,跟在后面起了几声哄而已,现在雨城不是落在陆家手上吗?我等预料秦王与陆家怕是有一仗要打。”
我目光深沉的望着西边,冷然道:“你说的对,咱们不仅要打仗,还要打狠仗,到时候你们有得是机会立功。”
韩斌说这话自然是言下之意希望能与江东言和,怕我降罪于虎营,事实上当初攻打向家的主力确实是陆家,虎营向来镇守东线,西线是蔡东升一系的将领。
说话间,韩斌指着河滩边蹲着的两个人道:“秦王,那便是我们的将军了。”
河滩上,两个人正在以树枝比划着沙盘,商讨着杀敌进军之法,两人时不时吵闹几句,见我和韩斌走了过来,两人连头也没抬,显然是沉迷于其中。
“我认为以我江东的大舰自落虎湾直进岭南,从水路进攻,同时从南通猛攻南毒,两线是较为稳妥的。”
“不,落虎湾太过平顺,陆家的五牙战舰更易发挥,若是选在天石涧下手,五牙战舰周转不开,就是挨打之局,那样咱们就必胜。”另一人操着西川口音反驳道。
“胡扯,你不过是败军之将罢了,对江南地势又不了解,怎能及本将的想法。”当先一人有些生气了。
“败军之将又如何,我这些天沿途水路早探了个究竟,怎么就不及你了?”
两人争吵的面红耳赤,就要动起来手。
“将军,秦王到了。”韩斌咳了咳嗓子,提醒道。
“秦王!”右边那人当先站了起来,兴奋的走到我跟前,单膝跪道:“罗成参见秦王。”
“罗成,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还以为这小子当了俘虏,少不得挨一顿毒打,不死也得脱层皮,却不曾想他在这跟张文长较论水战之法。
“张文远见过秦王。”旁边那魁梧大汉站起身,向我微微拱了拱手,一副很不爽的样子。
我见这人生的一张国字脸,须发浓密,两道浓眉下,是一双威武的虎眼,他的年纪约莫三十不到,但由于面相老成,又长期在江边为风吹日晒,额头上刻下了三道深深横纹,看起来就像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一般。
张文长确实有猖狂的资格,他的身材与我相仿,高壮魁梧,声若洪钟,一看就孔武有力,有开山之力,端的是威风凛凛。
“秦王,那日我被张将军所擒,心中不服,便与他比较了枪法、兵马,不料与将军却是一见如故,是以不曾为难于我。”罗成笑道。
我在打量张文长的时候,他也在打量我,见我魁梧英武不逊于他,不由的有了比拼傲气。
“秦王贵为江东之主,请问可曾带过一兵一卒,可曾开弓骑马,冲锋陷阵?”他歪着头,放下卷着的裤管,鄙夷的问道。
他虽然狂妄,但我对他却有几分喜爱,这人确实是个真性情豪杰,明知道我的来头,却没有丝毫的谄媚奉承之意,看来不折服他,他是不会心甘情愿的折服于我。
“张文长,秦王有大神通,又岂是你能比的,你莫要自取其辱,有种先打过了我再说。”罗成一听,不悦道。
张文长勇武,人称战痴,但这并不代表他有盖世神通,从他与罗成惺惺相惜来看,两人的修为应该是差不多的,与我这种玄门顶尖高手,自然是没法比的。
我抬起手道:“好,张将军想怎么比。”
“弓乃长江之王,你我现比比弓箭,看谁厉害。”张文长道。
我点了点头道:“好,张将军既然有意,那我就奉陪到底。”
“哼,本将军双臂有千斤之力,能射八百步远!你看到了那一卦灯笼吗?咱们就看看谁能射的准。”张文长道。
我点了点头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