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耀武平素常来这里饮酒作乐,李虎私底下又常给他送礼,双方也是老熟人了,忙起身给拓跋狂介绍道:“这位就是绣春楼的老板李虎。”
李虎举起酒杯向拓跋狂敬酒道:“拓跋大人来我绣春楼,实在是蓬荜生辉,今日这里的酒水全都免费,大人但有需要,尽管说话。”
拓跋狂冷眼看了李虎一眼,见他身材肥胖,满脸商人市侩之笑,不禁心有不悦,连酒杯都懒得举了。
这也是北漠人的特性,他们极少通商,平素都靠游牧、射猎、抢夺、掠杀,是以他们对江南一带的文人、商人从骨子里都是瞧不起的。
李虎也不恼,向张耀武使了个眼神,张耀武是个明白人,当即起身道:“几位兄弟,你们尽情吃喝,我旁边说几句话就来。”
张耀武到了贵宾间的卧房内,关上了槅门,倒了酒水,甩手道:“李虎,这几位都是家主交代的要好生款待的贵宾,你长话短说吧。”
说话间,他看起来极是不痛快,显然他也不喜欢跟漠北人打交道,漠北人觉的江南人软弱,江南人觉的漠北人粗鲁。
张耀武名耀武,实则是张家的花花公子,他仗着是张万涛的独子,早些年没少在城中横行霸道,蔡小七在时,他还收敛点,结果曾被蔡文龙狠狠暴揍了一顿。
后来张万涛随蔡东升政变成功,夺取了蔡小七的家主之位,让蔡东升的儿子蔡华当了家主,为了笼络张家,蔡东升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了张耀武。
张耀武就成了现在的家主蔡华的大舅子,在城中人称“国舅爷”,嚣张跋扈,极是狂妄。
他一个花花公子去陪拓跋狂,自然是没趣味,北漠人又不会风雅乐事,又不通诗文。若非蔡华有令,他才懒的理这些北漠蛮子。
“大人,我给你介绍一位朋友,他是来自江北的米商张望,如今江北为秦无伤所管,他的生意不太好做,想寻求大人的帮助,在咱们江南做点粮草生意。”李虎驾轻就熟的介绍道。
这不是他第一次向张耀武举荐商人了,张耀武有权,商人有钱,他也是深谙官场之道,自然是懂这其中的意思的。
“嗯!”张耀武拖长声调,咳了一声。
我连忙上前,从口袋里摸出两张钱票,一张是十五万两的钱票,另一张是五十万两的钱票,摊在桌子上。
“江北米商张望见过大人,初次见面,略备薄礼,还请大人笑纳。”我指着十五万两的钱票,故作谄媚的笑道。
初次见面送十五万两,绝对是大手笔了,乌金本来就是极贵重的东西,钱票也不是纸张,能随便印,这些可都是以各大钱庄的储蓄乌金为后盾才能印制的。
像燕家的大燕钱庄,岭南钱庄的钱票在江东、西川等地,很多人都不认,就是因为不知道他们到底有没有这个兑换的实力。
而江东与阴司都能流通的除了乌金现货,便是商神向雨蒙的整个玄门都能流通的大通钱庄钱票。
自张王登基以来,便一直都是这般规矩,即便是向家如今沦陷了,但大通钱庄的钱票依然是流通的。
见我如此大手笔,见钱眼开的张耀武双眼都放光了,伸手拿过十五万两的银票收进衣兜,“大手笔,张老板是明白人,我喜欢,我喜欢,说吧有啥事,只要本大人能办到的,尽管开口。”
他的目光落在五十万两的钱票上,眼中流露出贪婪之光,他没有伸手去拿是知道规矩,这五十万两多半是办事钱。
“江南水土肥沃,我想成为江南的粮草大商,成立商号,收购买卖,挣些钱财。还望大人能够准许,大人放心,这事能成,这个是大人你的,而且我许大人商号三成的利润,如何?”我道。
张耀武干咽了一口唾沫,整个江南每年的粮草可不少,他要能拿三成,那还了得。
“你且稍等两日,这事还得报备了家主与大长老,粮草有粮草司衙管制,得他们开口才行。”张耀武原本已经快搭上了五十万两钱票的手收了回去,想了想起身道。
他贪财,但不代表他傻,粮草可是关系到江南的命脉,在没有调查清楚我的身份之前,贸然报于蔡东升,显然不够周全。
“好,烦请大人告诉大长老,若此事能过,我愿意将阴司南王都的一处产业让给大长老。”我道。
张耀武一听,两眼圆睁,激动的全身发抖,我连忙道:“当然,大人的好处肯定还会有,只要此事能成,我在阴司的几间香铺愿意赠给大人。”
“好,此事我定当全力玉成,你只需等好消息就是。”张耀武一听,大喜道。
说话间,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李虎道:“李虎,好生招待我的本家弟兄,两日后,我再来找你们。”
“大人请忙。”我拱了拱手道。
我与李虎离开贵宾包间,回到了密室,我俩都是互相会心一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其实蔡家都是一丘之貉,张耀武被搞定了,蔡东升父子也就不远了。
尤其是我抛出了阴司产业的杀手锏,要知道玄门中人除非是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