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西川这次来的人,是极具谋略的,区区四车粮草,就瓦解了鬼区最具威胁力的五千大军。
“哗哗,哗哗!”
大帐外响起了整齐的脚步声,四周的火把通明,我能清楚的感觉到大帐已经被密密麻麻的兵士围得水泄不通。
裴子通左手揽着头盔,右手按剑,领着手下的几个副将,昂首走进了大帐。
“裴将军!”在坐的众位将军齐齐起身向他拱手拜道。
阮素城到了这时候,也完全明白了过来,裴子通已经发生了兵变,他最信任的手下背叛了他。
“裴子通,本帅待你不薄,你竟然敢背叛本帅?”阮素城一拍桌子,指着裴子通怒喝道。
裴子通是一个真正的军人,他身材魁梧,相貌堂堂,威武霸气,双眼饱含威势,站如青松,昂然巍峨。
从他身上散发的森森鬼气来看,这家伙的修为确实不低,又极具威信,难怪兵士们都拥护他。
裴子通没有任何的不敬,拱手道:“大帅,子通也是迫不得己,如今弟兄们的生存都成了困难,我不得不做出决定。”
“你做什么决定,你这是害了他们。”阮素城怒然道。
裴子通冷笑道:“大帅,我们给过你机会了,你要不来一点粮草,弟兄们总不能活活饿死。所以,本将决定从现在起,削掉你的指挥权。”
“老夫并不在乎什么指挥权,你可知道他是谁?他是秦无伤,张王的传人,阴司的殿下。咱们好不容易等到了王城的主人,任务就要完成了,你为何偏偏在此时误入歧途。”阮素城不解的问道。
“够了!本将军与弟兄们都已经受够了,这么多年下来,我们阴兵都要被城主捏住命脉,困在这该死的城池中受鸟气。本将军与众位弟兄商量过了,常天恩卖不卖城是他的事,我们只要出去,如今玄门已逢大乱,本将军手上有五千兵马,到时候杀入阴司,完全可以自己当家做主,裂土封侯。”裴子通朗声道。
“没错,人就没一个好东西,这些年咱们受的气还不够吗?我们要自己掌握命运,杀回阴司,回到真正属于我们阴兵的战场。”底下的将军纷纷附和道。
其实,我是能理解他们的想法的,在俗世之中,阴兵时刻面临着魂飞魄散的危险,活动时间仅限于夜晚,但同时因为张王给他们的结界、装备加持的法力随着时间正在消退。
到时候,他们就会更加深受日光煎熬,难逃魂飞魄散之果,所以他们强烈要求回到阴司是正常的。
而阮素城则没有想到这一点,他在城中呆了这么多年,为了等到我,已经忘记了时间,甚至有些麻木了。
常天恩与他背后的西川人,正是想到了这点,背着阮素城暗中说服了裴子通,并把眼下阴司大乱的消息透露给了他。
裴子通是一个略有雄心壮志的将军,又饱受常天恩等人的刁难,有离开王城回到阴司的机会,自然不会错过。
想到这,我不禁摸了摸口袋中的那张纸条,给我纸条的人,早就知道了裴子通的叛变,以及这里会有天罗地网在等着我。
而且,吴叔也故意透露过,要让我来军营搬救兵,种种迹象都显示了,鬼区的军营是一条死路。
但由于我救了阮素城,他又是鬼区的大帅,我是以把这个担忧抛到了脑后。
裴子通无疑是铁了心要离开王城,所以他会支持常天恩卖城。
“子通,你这样难道就不怕天谴吗?张王让你我留下来守城,你现在竟然敢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阮素城叹然道。
“什么天谴,我只知道没有粮草,我的弟兄们都会饿死在这城中,永远回不到阴司故土。”
“还有一点,大帅你可能不知道,你心目中高高在上的张王,已经落难了,现在的阴司早就乱成了一锅粥。这对我和众位将军来说,都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你要是识相,念在你对我有提拔之恩,我可以免你一死。”裴子通道。
“哎,我王当初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裴子通,本帅倒是想奉劝你一句。殿下就在这,你要是现在放下兵器,归降殿下,还来得及,否则,你只怕终究还是走不出这王城啊。”阮素城再三劝道。
“看来大帅是决意执迷不悟了,如此,子通也就不客气了。”
“来人啦,拿下老将军与秦无伤。”裴子通手一挥,嗖的一声,整个大帐都被掀飞了,四周尽是密密麻麻的兵士。
冥火在广场上一望无际,骑兵与弓箭手、步兵阵,全都早已摆好了阵势。
他们是张王的精兵部队,驻扎在这里镇守王城,绝非普通的士兵可以相比的。
我一看,一望无际的兵马,心知这回是真栽了。
我可每一个人打五千人的本事,别说五千,就是一千骑兵围着我,我也很难杀出去。
除非我的修为能达到铁面人那种境界,或许还可以一试。
“殿下,对不住了,老臣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哎,识人不明啊!”阮素城哀叹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