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言重了,无伤只是尽本分全力而为,我相信天道昭昭,只要人心向正,邪始终是不胜正的。”我道。
“你有如此觉悟,当真是了不得,今后但凡君上有难,我龙虎山必定尽全力支持。”张天师抚须道。
“晚辈有一事不知道该不该说……”我犹豫了一下,沉声道。
张天师双目一凛,已经知道我想说什么,叹了口气,良久才道:“我这一生亲传弟子两人,燕东楼得我真传,却恃宠而骄,飞扬跋扈,难成大器。丹辰子自幼随我修道,却心术不正。万法自然,本天师可授其法,但人心却需要自行体悟,他们二人如此不成器,也是我之过啊。在这一点上,本天师却是远不如剑君,教导有方。”
其实在当今这个玄门的大氛围内,大部分都争权夺利,人心多已思邪,教化人心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张天师道心洞察万物,又岂能不知道自己门下弟子所为,只是道家讲究个人体悟,他偶有点拨却也是无用,也只能空叹奈何。
我是比较幸运的,虽然八岁那年便没了父亲,八岁之前父亲常年走镖也极少与我相处。
但我有温良恭俭的母亲,有至高无上的七叔自幼伴随我,谆谆教导,弥补了父爱缺失的空白,让我没有成为性情极端、孤傲之辈,而是始终怀着一颗谦卑、诚实、坚强、仁义的心而活着。
现在想想,七叔对我一生的影响是非常大的,每当我迷茫时,我几乎可以从他那里得到所有的答案和光明,他在生活中潜移默化的就教会了我很多道理。
这与张天师传授燕东楼、丹辰子的高深术法虽然有着极大的差别,但却让我在日后玄门危难之时,总能找到胜利、希望的曙光,勇敢的坚持到了现在。
“天师不必自责,我相信经过此次挫折,燕少定能体会天师的一番苦心。至于丹辰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他若执迷不悟,自有天意所决。”我道。
张天师点了点头,“本天师打算将这龙虎山掌教传授给燕东楼,从此闭关不出,以参悟天道。这是燕东楼的命符,日后他若作恶,君上可凭此法,断其命数。”
说完,张天师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红色的符纸,上面密密麻麻的画着一些我从未见过的符文。
“弟子谨遵法旨,但我希望永远都不会用到此符,我相信东楼的本心是光明的。”我恭敬道。
张天师像是卸下了一个包袱,长长的叹了口气,“剩下的事,就由老天决定吧。”
“君上,就此别过吧,你把这个扳指给燕东楼带过去,日后龙虎山还赖君上庇佑了。”
张天师说完,道袍迎风呼呼作响,说话间,人如仙鹤般往高崖下掠去,也不知道他使用的是何术法,竟然如同落叶一般,完全脱离了引力,晃晃悠悠的往山底高崖飘去。
到了此刻,我不得不佩服他的修为,确实是一代宗师。
回到龙虎山,白灵已经醒了。
张天师已经让她服下了丹药,又亲自以术法替她疗过伤,到了此刻,已经无性命之忧。
厢房里的道士见了我,识趣的退了下去。
“丫头,你醒了。”我一个箭步冲过去,紧紧的将她搂在了怀里。
曾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再也见不到她了,那种心痛的感觉,让我悲痛欲绝。
白灵乖巧的趴在我怀里,享受着我这久违的怀抱。
“丫头,你吓死我了,以后再也不准做这种傻事了知道吗?你知道你受伤,我会有多么的难过吗?”我深知若不是白灵的金鹤牵扯了陆少逊,虽然她的付出看起来微不足道,由于螳臂当车,但却为了赢得了时间,更是让金鸟术有了施展的空间,若无她,我很可能这会儿,早就死在了陆少逊手上。
白灵眼泪低垂,幸福的从我怀中探出头,“伤哥哥,灵儿终于觉得自己有点用了,若是你不在了,我是不会独活的。”
“傻丫头!不管我在不在,你都要好好的活下去,这样我才会心无所念。”我擦掉她的眼泪,握着她的手,在她额头上亲吻了一下。
“我不,我母亲等了父亲一辈子,饱受煎熬,我这一辈子都要与你同生共死,不离不弃。”白灵眨了眨明亮的大眼睛道。
我眼眶一红,心中温暖之余又是酸楚无比,“我秦无伤何来的福气,这辈子竟然能得丫头你的芳心,我答应你,无论是生是死,在最后一刻,我们都会陪在彼此的身边。”
想到这,我不禁嗟叹伤感,眼泪再也忍不住掉了下来,我在承诺的白灵的时候,心中又想到了生死不知的紫衣。
我也曾与她许下永不分离的誓言,但何时才能与伊人再相逢呢?
白灵比起当初走镖之时,成熟了很多,心思也变的更细腻,她见我面色忧愁,轻轻的凑在我耳边道:“伤哥哥,我知道你与紫衣相好,我相信你一定能找回她,咱们一起去一个再也没有纷争,再也没有仇恨,那里只有咱们三人的世外桃源。”
我心中感动,其实我一直在为这事情为难,当初白灵与紫衣在酆泉见最后一面,两人是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