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无伤,这次你来阴山想必是为了九龙洞而来吧,阴山现在水混杂的很,千万不要选错路。”宋秋风面色平静的看着我,语气极为低沉。
我笑问道:“宋执事是站在哪一边的?”
宋秋风淡然笑道:“宋某来之前,鬼老亲自嘱托过,阴山之事一旦了解,立即迎你回去执掌血衣门,宋某自然是以未来门主的号令为尊。”
“宋执事,就不怕我回到血衣门,夺走了你的权吗?”我哂笑问道。
宋秋风啪的打开手中的折扇,儒雅的摇了摇,“宋某本就是爱好山野之人,血衣门无主,这才不得不当了这执事。如今你既然来了,修为也不在我之下,宋某之盼,也算是有了了结。”
“宋执事如果能助我,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眼下我却有桩麻烦,你来阴山有些时日了,能否告知一二。”我笑问。
宋秋风收起折扇在手心轻轻的拍了拍,“你我不是外人,有话尽管直言。”
“你可知真正的阴后在哪?”我沉声问道。
我问这个,并没有期待能得出真正的答案,但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宋秋风回答道:“她在阴山之上,具体是谁,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如今阴后能够依仗的只有我和刘公公了。阴山派与天邪宗大部分人被陈姬所把控,无伤,你若是不能擦亮眼睛看清局势,会栽大跟头。”
我眉头一沉冷笑道:“原来宋执事并非是因同门之情而来,而是给阴后当说客来了。”
宋秋风摇了摇头:“秦王错了,阴后于张王一事,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等回头你俩相见了,自然会明白一切。”
“我只是给秦王提个醒,与阴后而谋,可得天下。你还记得白家印吗?”宋秋风问我。
“我当然知道,那是张王留在阳间的王印,日后有阴司的调兵之权,但从眼下局势来看,也不过是无用之物罢了。”我道。
“秦王大谬,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张王这印,分成两半,只有合二为一,才有真正的效力。天师府与畜城之所以能撑到现在,就是有很多效忠张王的势力,不见王印,不出兵。如果阴后能把另一半印给你,进入阴司一统就指日可待了。”宋秋风道。
我笑了笑,不再言语,无论是宋秋风还是阴姬我都信不过。
宋秋风见我不信任他,也是毫无办法,只是能苦笑道:“秦王既然不信我,我就不多言了,但宋某还是那句话,秦王乃是我血衣门的继承人,宋某必定会倾全力相助。”
说完,他身形一闪,隐入黑暗之中。
这一夜,我盘腿静坐,摒除杂念,盘息了一晚上。
次日,阴后寿辰,整个山庄都沉浸在喜气洋洋之中,阴山派与天邪宗的数千弟子,在广场上云集,邪门各大门派弟子纷纷献上贺礼齐声相庆。
然而那些邪门前来庆祝的各大门派宾客,并不知道一场阴谋正在暗中发酵,今天的寿辰很可能是一场血战。
阴后坐在大殿的帘布后,接受众人朝贺。
让我有些失望的是,凤千殇始终没有露面,自从被阴后押入刑堂后,她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这是极不寻常的。
“奉天邪宗邪帝杨奉金旨,陈不实特向阴后贡献薄礼一份,祝阴后娘娘万福金安!”天邪宗三大长老之首的陈不实穿着一身白色的素袍,走进大殿拱手朗声道。
我一看陈不实的打扮就知道这家伙就是来砸场子的,阴后的寿辰,他穿着一身奔丧的白服,在场之人无不哗然。
天邪宗与阴山派之间的内斗,众人都是知道的,但没想到陈不实居然敢如此的放肆。
但奇怪的是,在场的人没有一个出言喝止的,就连阴山派的左春秋与茅天齐也是沉默不语,他们俩乃是阴山派的实力派都没开口,其他人自然是默不作声。
布帘后的阴后,倒也沉稳,缓缓开口道:“既然是陈长老的厚礼,那就呈上来吧。”
立时有侍女上前,打开礼盒,却见那盒里居然是一只死锦鸡。
众所周知,阴后因为是张王的师妹,在阴司一直以凤图腾为尊,这贡献一只五彩的死锦鸡,无疑是在讽刺阴后,是一只死鸡。
“好大的胆子!”一旁的刘公公面色大变,尖锐的嗓子发出呵斥。
“放肆,陈不实,你敢对阴后娘娘不敬,是活的不耐烦了吗?”
陈不实干笑了一声,“刘公公此话未免放肆,你不过就是阴后娘娘身边的一条狗罢了,在这大厅里,陈姬娘娘都没说话,你倒是急着跳出来了。”
众人尽皆望着陈姬,陈姬看了我一眼道,这才悠然道:“陈长老以死鸡代凤凰,未免有些失礼,还不赶紧向阴后娘娘赔礼道歉。”
陈姬一开口,陈不实立马面色一肃,恭敬拱手道:“此礼乃是门下弟子妄为,陈不实代其向阴后娘娘请罪。”
陈不实表面上是向阴后请罪,实际上面向的人却是陈姬,这是摆明了,两人在唱双簧折煞阴后的面子与威望。
在场的人都是明眼人,谁都知道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