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伤,凤千殇与我有姐妹之情,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我都希望你能留她一命。从现在起,我不会再插手你们之间的任何事情,但我也绝不会离开殇姐姐。”妞妞松开我的手,眼眶微红,调转马头,待走了几步,她又转过身道:“我劝你现在就去金殿,你现在去秘楼,怕是岳苍松活不到今天晚上。”
我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我还是没能说服妞妞离开凤千殇,这无疑于埋下了一个定时炸弹,凤千殇随时都有可能拿妞妞来威胁我。也不知道她给妞妞灌了什么迷魂汤,让她连我的话也不听了。
妞妞自然不会威胁我,但凤千殇既然决意要在今晚就提前杀掉还未训练完舞姬的岳苍松,我若这时候不给她面子,无疑会激怒她。
这是一个喜怒无常,性格极其古怪的女人,看来我只有先走一趟了。
就在妞妞转身的一刹那,我隐约看到了她的耳后有一团浓郁的黑气,这种黑气是来自魂魄,显然是受了剧毒所致。
若非我有夜魔眼,对魂魄有种特殊的敏感,仅凭法眼根本感应不出来。
“妞妞!”我从身后一把拉住她,手心一动,在她耳后拔了一下,然而这毒也不知道是何物,只是一眨眼,就消失了。
“怎么了?”妞妞转身,见我神色惊讶,眨眼问道。
“没什么,咱们走吧。”我知道告诉她也无益,下毒之人多半是凤千殇,她想先下手为强,控制妞妞,甚至除掉妞妞。
不管她与我是什么交情,如此心狠手辣的女人,我与她只能是兵戎相见。
妞妞带着我从金殿的偏门走了进去,其实对于金殿我还是比较熟悉的,昔日在金家堡,金太保便是长居金殿,甚至连地下的密道,我都知道在哪。
进了金殿里的雅阁,雅阁内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般奢华,甚至有些单调,只有单纯的黑白两种颜色的东西,看起来有些压抑、阴森。
里面隔着珠帘,点着香,袅袅灰白的香气,让雅阁有种神秘的感觉。由于我对花草之类的并不熟悉,一时间很难分辨这些香的味道。
但不知为何,这种香味闻起来极为异样,就像有虫子爬进了心里,痒麻的厉害。
我暗叫不好,难道这香有毒,当即连忙运血气护住心脉,闭住呼吸,不再吸入分毫,以我现在的修为,半个时辰不呼吸,完全不是问题。
“妞妞,你先退下吧。”凤千殇雅媚的声音从珠帘后,传了出来。
“是,门主。”妞妞看了我一眼,嘴角微颤了一下,退了下去。
“呜呜!”
珠帘后,传来了动听的笛声,婉转悠扬,仿若域外天音,让人心魂陶醉。
我总觉得这笛声像是在哪里听过,记忆深处像是有某种东西被触动了,但那团记忆却混沌不堪,让我很难清除的回忆起来。
一曲完毕,凤千殇隔着珠帘问我:“无伤,可还曾记得此曲?”
我摇了摇头,疑惑的问道:“你到底是谁?这曲子为何我这般熟悉?”
凤千殇幽幽一笑,“你打开这扇帘子,也许就会想起来。”
我是个有极重好奇心的人,不自觉的打开了帘子,走了进去。
帘子里另有一番风景,墙壁上挂满了画,有几张画中的人正是我,但更多是酆泉的画。
没错,我再熟悉不过了,画上的山山水水,黄泉镖局,莫不是我熟悉的故土。
在那些画中,多半是一个小男孩与女孩牵手相伴嬉戏的身影。
“无伤,你想起了什么?”凤千殇缓缓从一侧走了出来,她穿着白色的裙子,没有化妆,长发披肩,赤裸着玉足,手中握着一管小小的风笛,盈盈笑看着我。
“你,你,你是……”
我隐约想起了一个人来,但那时很遥远的事情了,久的我一想到都会头疼。
但毫无疑问,那对我来说是一段宝贵而又快乐的童年记忆。
“我是小栀,无伤哥哥,我们有十六年零三天没见面了。”凤千殇悠然道。
“你是小栀!”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确实认识她,那时候我的父亲还在,小栀的父亲曾带她来过酆泉,在我家小住过一段时间。
她的父亲是一位很吃得开的人,在阴司很有门路,我父亲常年在阴司走镖,与他多有来往,两家关系也算不错。
现在想来,他父亲那时候怕就是阴后的人,所以才在阴司如此吃得开。
由于阴镖的特殊性,我们在酆泉极其偏僻之处,除了赵黑子,小栀是我童年认识的唯一一个女伴。
她在我家的那段日子,我经常会带她在后山、江边游玩,那时候我走的快,她便跟在我的身后喊我:“无伤哥哥等等我,等等我。”
她越喊我就走的越快,每次都把她逗哭了,这才回来安慰她。
那时候的她很喜欢哭鼻子,脸上永远挂着两行泪珠,像个洋娃娃一般可爱,是我的跟屁虫。
我做梦也想不到,曾经爱哭鼻子,喜欢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