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是七叔、张王一系的传人,但没有判官令,也奈何不得这些阴倌。他们只认判官与判官令,甭说我,就是龙虎山张天师也未必能使唤他们。
没办法,这些人大多数在俗世生活,比较油,也更崇尚自由,与守旧的玄门中人,其实在思想上有着巨大的差异。
从这一点来看,我还远远不如七叔当年,对玄门的号召力,个人魅力也远不及他。
接下来的日子,我嘴皮子都快磨难了,却也是无功而返,让我好生失落。
封二似乎对那个铜盆极有兴趣,每天都在江东寻找关于铜盆的资料和档案,离开鬼门关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到了七月十二号,离万鬼夜行,只剩最后的三天,江东的阴气越来越重。
尤其是夜晚,我明显能感觉到,来自阴司鬼门的浓郁阴气,如潮水一般的往江东涌来,那种刺骨的阴寒仿似在提醒着,即将到来的恐怖。
我已经按照名册,访寻完了所有的阴倌,然而由于没有判官令,我几乎是颗粒无收。
我有一种深深的颓然、无奈之感,眼看大难临头,却又无可奈何。
我少有的喝了酒,由于平素极少喝酒,我有些微醉。
夜已深沉,三天的时间压在我如同巨石一般压在我的胸口,沉甸甸的,看着大街上欢声笑语的年轻男女,突然有种莫名的苍凉。
三天后,等待他们的也许是死亡的恐惧,不知道有多少年青的生命会因为阴司狂涌出来的厉鬼而丧生。
我刚回到警局,警员小郭就把我带到了档案室,说封先生找我。
我打起精神走进了档案室,封二正站在窗口边,背着手望着窗外,笔直的身板显的很有张力,如同山岳般,牢不可摧,让我内心斗志又燃烧了起来。
封二就是这样的人,永远以天下为先,铁一般的脊梁,似乎可以撑起这片土地上的所有苦难。
见我走了进来,封二转过头来,神色肃穆的抬手道:“坐!”
事情有眉目了?我问。
封二点了点头,他泡了一杯茶坐了下来,喝了一口,问我,“你听说过十二杀劫吗?”
十二杀劫?十二生肖,我倒是听过,我皱眉道。
封二沉声道,跟十二生肖确实有关系,这些天我研究了有关江东大学的所有资料和档案,才从中找到了十二杀劫的秘密。
我有种预感十二杀劫会与这次鬼门关万鬼出行有很大的关系,所以让封二给我详细讲述了有关十二杀劫的秘密。
江东大学的前身是一个大法场,满清时候专门用砍头的刑场,这种地方阴气往往都是极重的。后来那一带经常出现一些奇怪的事情,根据档案记载,那地方每年都会离奇的死人,是一块名副其实的凶地。
江东知府,在当时的一个师公建议修建江东大学堂,以学生的阳气压制刑场的阴气,这就是江东大学的前身了。
事实上,但凡学校、寺庙大多数都是建在偏僻,阴气较重的地方,就是为了以阳克阴。
但也有例外,有的学校女生偏多,建地的地方又凶,反而是阴上加阴,学校里也就怪事层出不穷。
江东大学就是一个巨大的阴局,而局眼则是在那栋老筒子楼,从满清建学堂开始,每隔十二年的七月十五都会有一个人死在那栋鬼楼里。
而且每一次死的人都是不同生肖,每隔十二年死一个,待十二生肖属相亡人凑齐,则为十二杀劫。
这种局,杀气极重,那是有名的邪杀之局,封二查了档案,从江东大学前身为学堂之时,便已开始十二杀劫局便已开启,到了今日便已经是十二劫的最后一劫了。
封二说到这里,神情愈发的凝重了起来。
我皱眉问道:“封先生,这十二杀劫到底有何可怕之处?”
“十二杀劫之所以凶,是因为每一劫所死的人都会被砍去头颅,成为无头之鬼。无头鬼的始祖是刑天,刑天之凶不用我说想必你也知道。但凡被砍头的人怨气特别大,而且死后必为厉鬼。我查过资料了,这些死的人都是以各种惨异之法所死,十二种不同死法,然后再削去头颅,让他们凶上加凶,这样便可凝聚极强的阴气,引来阴司的一位恶鬼降临。”封二解释道。
刑天我自然是知道的,与华夏黄帝大战,被砍掉头颅,以乳为眼,奋战不已的凶神。
十二种属相,十二种死法,十二颗头颅,这十二杀劫局,能不凶残吗?
“这局引来的到底是何方凶神恶鬼,还请先生明示。”我道。
封二抚须站起身,想了想道:“十二杀劫这种局,阴阳两界的玄门中人稍微有点常识的都不会做,一则是伤天害理,二则是根本就不可能灵验,是以老夫这些天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啊。”
我更糊涂了,这阵法如此凶残,如果不能灵验,那设阵之人,岂不是冒着自损福德、遭天谴的危险,那也太得不偿失了。
你知道为什么不灵验吗?因为十二杀劫局召唤的凶神那是来自传说中的阴司第二殿,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