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塚?我摸了摸鼻子,眉头紧锁,沉思了起来。
你这朋友去马塚跟萧以醉有什么关系?我问。
庞义说,秦王有所不知,我这位朋友,乃是萧以醉的心腹手下,与他以师徒相称,是萧以醉为数不多信任的人之一。你说明天这大好的日子,谁没事往马塚那种鬼地方跑啊。
马塚乃是驯养冥马的地方,云都城大部分都是战马,很少有冥马出现,冥马多半是出现在阴司时所用,而且冥马的缺点是白天不能所用,极难驯养,是以我忽略了这一点。
但因为马塚是冥马所呆之地,兽魂阴集之地,一般人是不愿意去那种地方的,以免影响自身的气血。
难道,罗刹鬼骑兵就在马塚?
对,肯定是这样的,马塚阴气浓烈,罗刹鬼骑兵乃是鬼兵,自然得呆在阴气密集之地。
我在大腿上用力拍了一记,暗骂自己脑子太笨,咋没往阴气密集之地想呢?
我猛的抓住庞义的肩膀,大喜笑道:“好小子,你这回真是立下了大功。”
你知道具体的时间吗?我问庞义。
庞义想了想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他也是刚领了军饷,心情好,无意之间透露的,我怕问的太多,引起他的怀疑。
我点了点头,对庞义说,你做的很对,好小子,若云都府能够顺利拿下来,你将是头功。
庞义连忙拜道:“小人只愿追随秦王,不在乎功劳。”
我扶起他,“你先去好好休息,明天很可能有一场大战,到时候我未必能照看到你,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懂吗?”
庞义感激道:“多谢秦王。”
待庞义离去,我心中如同蚂蚁爬一般难受,现在就是要弄清楚萧以醉进山的时间。
以慕容雄的性格,他一定会卡准时间,让萧以醉在合适的时间内马塚召唤罗刹鬼骑兵。
白天肯定是不可能的,罗刹鬼兵一现世定会被太阳照的魂飞魄散,唯一的选择必然是晚上。
云遥峰因为地势极高,寒气森重,对于罗刹鬼兵是有利的,如果我所料不错,慕容雄定会把时间拖到晚上,到时候他入府的时间,就是萧以醉去马塚之时,我必须在短暂的时间内,拿到狼符。
由于我必须出现在云都府中,所以留给我的时间,必然很短,因为所有人的目光都会集中在我的身上,我最多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拖延久了,只怕是慕容雄会怀疑我。
次日,乃是慕容北金盆洗手,家主之位易主之日。
对于整个西川来说,这都是一件地动山摇的大事,所有玄门中人都在关注着新的家主是谁,因为这决定着西川玄门的走势。
一大清早,我就起来了,走出府门,站在云遥峰查看街上的大势。
禁卫军不断的在往云都城开拔,慕容雄不断的调换城防,增加兵力,现在整个云都府前的禁军,起码是以前的五倍,训练精良的精骑兵,也早已集结完毕,整齐的在府门至城墙根摆开,阵势极为惊人。
而慕容羽的狼兵,则收缩在世子府,为慕容雄的禁军所雄视,整个云都城都充斥在紧张、沉闷的氛围中,犹如火药桶一般,随时都有一触即发的可能。
我刚要驱马出城查探,街上的侍卫就将我拦了下来,“秦王,请留步,雄长老有令,子时以前,所有人都不得出府,违者斩立决。”
我见那些侍卫面色肃杀,显然是奉了死令,当下只能打消这个念头,细细一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慕容雄果然是老谋深算,按理来说,金盆洗手,必须以金盆沐浴日月之光,洗净身上杀戮与恩怨,以示了然一身。但凡玄门中人,活人多以日光入盆为大吉。修炼邪术的人,或者阴鬼,则以月光入盆为大吉。
慕容北自然是人,若是按照常理在白天举行金盆洗手大典,沐浴午时烈阳,这对慕容雄无疑是极大的不利。
因为罗刹鬼骑兵是无法出现在阳光底下的,这样一来,他就失去了一张王牌。
慕容雄为了延阻慕容北在白天洗礼,不惜派重兵将内城唯堵,改变了大局,虽然篡权之心豁然而现,却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因为我曾告诉过慕容雄与阴姬,慕容北已经恢复了八成实力,显然他们也不敢贸然进云都府去探虚实,只能采取如此公然的悖逆举动。
不过这样一来,慕容北原本坐山观虎斗的计划就破产了,从云都府那些老世祖愤愤不平的样子来看,显然还是有很多是心向着慕容北父子的,从这点来看,慕容雄已经失去了人心。
我回到府中,坐等子时的到来。
果然到了月明星稀之时,城中响起了几声礼炮的突突声,但见整个云都府上空都是彩色的礼花,犹如漫天花瓣一般,纷纷扬扬,好不壮丽。
城中早已经挂上了红花、四处都是鞭炮声,慕容雄有野心是一回事,但在世人面前,他还是得装装做臣子的本分,是以把金盆洗手大礼办得很隆重。
“家主今夜金盆洗手,各位世族子弟,请速速云都府观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