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咬牙暗叫完了,赵大生是极少数知道白家印与瘟蛇的人,他们父子这一死,知道真相的大好机会又没了。
“你怎么在这里,谁让你在这的!”我没好气的大叫了起来。
赵黑子没有回答我,如同视我如无物一般,长枪如雪,黑色的披风在阴风中猎猎作响,微卷的头发垂在眼角,如杀神一般,冷峭肃杀。
不知道为什么,我每次见到赵黑子,都会感觉两人之间越来越远了。自从白灵的事情后,他与我几近决裂,畜寺一别,我再也没见到他。
然而,此刻他对我而言如同陌生人一般。我能感觉到,他身上的霸气、杀气越来越浓烈,如同他的枪一般,锋利的让人害怕。、
我想到了紫衣曾跟我说过的一句话,七叔若在,赵黑子必不敢对我有二心,七叔一走,他必反我。
虽然我跟他现在谈不上什么反不反,但明显,他对我这般轻视,分明是没把把赵家的遗训放在眼里。想来,他或许已经知道七叔在阴司一战后,生死不知,向家也退出了阴司,黯然回归江南,我已无靠山。
此刻我才知道,以前拥有七叔护航,是多么的幸运。离开了七叔,其实我什么也不是,修为不及燕东楼,人脉、钱、权在玄门中也是平庸之辈。
“是我让他在这的。”封二冷冷道。
赵黑子这才微微躬身道,“封先生。”
“黑子是昨天刚回江东的,我正缺人手,他又是赵家之后,秦剑的弟子,修为了得,老夫让他在此驻守。”封二见我面色阴沉,极为不悦,少有的开口解释道。
我心中一沉,是啊,严格说起来,黑子也算是七叔的徒弟,虽然七叔心是向着我的,但平时对他也没少指点。
但我隐隐感觉,从气势上来看,他的修为依然稳稳压着我。
这是一种直觉,我原本以为得到了张王的神兵,又经过阴司一通历练,我应该修为会反超他。但奇怪的是,一段时间不见,他的修为也是暴涨,又或是他之前一直隐藏着自己的真实实力。
我突然觉的,我们名义上虽为兄弟,但我一点也不了解他,甚至还不如紫衣。
你不该杀他的,他毕竟是你亲叔叔!任何人可以杀他,你不能。封二看着赵大生的尸体,皱眉道。
赵黑子目光平视远方,声若寒冰道:“赵家枪出,必见血。而且他是赵家的逆子,我杀他乃是清理门户。”
你知道杀了他,我们失去了多少线索吗?一日挖不到背后的真凶,还有多少无辜之人会死吗?我盯着他的双目,冷声道。
他黝黑的脸上没有任何一丝表情,幽深的瞳孔如死尸一般,没有任何气息,冰冷的看着我,“那是你的事,我的事已经完成了。”
我被他气的不轻,浑身血气翻腾,与他对视着,他也是杀气奔腾,毫不退让,两股杀气交织在一起,山坡上的青草如同被打了霜一般,纷纷枯萎。
“好了,你们秦赵两家本就是兄弟,人已经死了,多说无益,散了吧。”封二往我二人中间一站,生生将我们分开。
赵黑子冷哼了一声,手指屈在口中发出一声尖锐的马哨,只见一匹雪白的冥马从山下闪电般的狂奔而来。
冥马高约两米,周身似雪,血红的冥子杀气腾腾,鬃毛如熊熊烈火一般燃烧着,四蹄紫火闪烁,神采奕奕,霸气飞扬,俨然是一匹不可多得的神马,恐怕比起关羽的赤兔神马也丝毫不差。。
封先生,告辞,若有吩咐,赵某必到!赵黑子翻身跳上马背,大喝一声“驾!”手持长枪,黑色披风扬起与白雪般的马背仿若融为一体,闪电般的往山下而去。
七杀枪、白马、杀气,不愧是赵家儿郎,赵子龙的雄风总算是有了传人了,封二傲然感叹道。
我心底涌起一股深深的失落,短短一个月,赵黑子不知从哪弄来了这么一匹绝世神马,而我呢,至今连个像样的坐骑都没有,在气势上,我已经远远输给了黑子。
走吧,封二转身就走。
我低头点了一根香烟,心中很是失落。七叔在时,我被人捧着,金太保、向雨蒙这些阴司大人物一个个敬着我,而现在我只能靠自己。
此人天生反骨,好杀凶狠,将来必是你王路上的大敌,封二走了几步,幽幽感叹道。
这话我七叔也说过,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七叔不杀掉赵黑子?
但一想,七叔是个很遵循天道的人,而且他早已看透沧桑、世间因果,能提点我几句已是很不容易了。
封二向来沉默寡言,惜字如金,他突然生的这一声感叹,实则跟七叔提点我一样,这说明,他们的心都是向着我的。
我没有说话,回到了出租屋,我问少天,他在山坡上看到了什么?
少天说,那人冲下山时,他正好在外面,就紧跟了上去,然后赵黑子与那人说了几句话,两人就打了起来,等我们赶到的时候,赵黑子已经刺死了赵大生。
黑子也真是够狠的,赵大生可是他的亲叔叔,哪怕是正邪不两立,这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