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赶尽杀绝呢?”老蛊婆举起小坛子,冷喝道,也不知道那坛子是何物所做,黑衣人的法剑连刺了七八剑都被挡了下来。
黑衣人扯着鸭公嗓冷笑道:“识相的给我让开,秦无伤必死!”难道又是为马公子卖命的杀手?我心中暗叫糟糕。
偏偏现在三人中数我的修为最低,虽然七叔在教我基础的符法、罡步时对我有过一定招式的指点,但那都是皮毛而已,真动起手来,我根本无法与这种犀利、狠辣的法剑可比。
看来在玄门混,不光光是画符那么简单,没点手上功夫,关键时候也是撑不住门面。
“既然如此,就莫怪老身不客气了。”老蛊婆此时也是油尽灯枯,全在勉力支撑,说话声音也颤抖了起来。
“老东西,你是找死!”黑衣人剑锋一偏,一道道符咒自剑尖射出,紫衣与老蛊婆更是抵挡不住。
就在两人命门大开自顾不暇之际,黑衣人斜身往前一飘,鬼魅般闪到我的跟前,手中的法剑直取我的咽喉要害。
“完了!”霸烈、纯正的法剑灵气铺面而来,我眼前只剩下一片灿烂的白光,死亡的恐惧袭上心头。这一剑来的太快了,我根本没法抵抗,强大的杀气让我连反抗的意识到兴不起来,只能眼睁睁的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就在死亡的一瞬间,我无奈的闭上了眼睛,想不到没被瘟神杀死,竟然被死在这无名之辈手里,当真是恨煞我也。
“砰!”
法剑并没有穿透我的咽喉,老蛊婆挡在了我的身前,法剑洞穿了她的胸口,与她的蛊血相交,灵气大减。
“疯老婆子!你想死老子成全你。”黑衣人招式不老,手心一吸一扬,法剑往前一推,狠毒无比的洞穿了老蛊婆的瘦削的身躯。
噗!
老蛊婆面容一皱,张嘴一口绿色朝着那黑衣人面门吐去,黑衣人长袖一拂,尽数挡住,血落在他的长袖上,如硫酸般兹兹的化了起来,虽然没能重创他,却也是让他狼狈不堪。
看着被刺穿胸口,倒在我面前的老蛊婆,我心中万般内疚,若非她替我挡这一剑,我怕早就成了亡魂。
“我要杀了你个混蛋。”我的怒吼、愤怒充斥到了极点,沸腾的血气充盈于双臂之中,直透掌心。滚烫的血气让我的双眼火辣辣的疼,快要冒出火来,全身像是有无穷的战意与力量。
这时候也不管什么路数打法了,扬着双掌,两道掌心雷法咒狂轰而去。
黑衣人眼神一凛,没想到我居然送上来找死,法剑平刺而来,我伸出手往前一挡,法剑直接穿透了我的右掌心,直至剑柄,而我强忍着灵气肆体的巨创,左掌重重的轰在他的胸口上。
轰!
血色的掌心雷在接触他的同时,发生剧烈的碰撞,我直接被轰飞了,而黑衣人也不好受,闷哼一声,疾飞而退,胸口衣衫尽数碎裂。
而且这人似乎不想让我们知道他的身份,连忙掩住破损的衣衫,冷喝一声:“秦无伤,这次算你走运,下次你就没这么幸运了。”说完,身形一晃,如流光一般,眨眼之间已然远去。
呜!我吐出一口血水,勉力爬了起来,望着那远去的身影,心中万般无奈、痛苦、屈辱,偏偏是发作不得,技不如人,天奈其何。
“婆婆!”紫衣抱着已经奄奄一息的老蛊婆,泪水潸然而下,“无伤,婆婆快不行了。”
紫衣与蛊婆婆其实一直是对头,蛊婆婆甚至还让我去杀她,但此刻同生共死,之间的隔阂早已经烟消云散。
“婆婆!”我扶住老蛊婆,她眼中的灰芒正在溃散,从失去挽救江紫阳的最后一线希望,她的心早已经就死了。
此刻,她不再是昔日杀人如麻,叱咤玄门的邪恶老太婆,只是一个风烛残年,失去心爱亲人的孤苦老人。
“无伤……”老蛊婆颤抖着抓着我的手,浑浊的眼珠子无力的盯着我,似乎有话要跟我说。
“婆婆,你别动,我给你找药。”我伸手拿起她的小坛子,她按住了我的手,嘴角咳出缕血丝,喘息道:“没用的,老婆子也算是还了你一条命……”
说着,她打开坛子盖,手指在坛身用指甲扣了扣,顿时一条尺来长的七彩蜈蚣从里面爬了出来,我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蜈蚣照着我的胳膊猛地咬了一口,撕开筋肉,爬了进去。
啊!一阵排山倒海般的巨疼传来,我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那蜈蚣沿着我的胳膊爬到了我的胸口,撑起的皮肉鼓隆隆的,恐怖诡异至极。
“婆婆!”眼看着这蜈蚣就要爬到我的胸口,那可是要害之地,这蜈蚣乃是剧毒蛊虫,还不得要我的命?
老蛊婆微微露出一丝无力的微笑,“无伤,你是个心善的孩子,老身已经没法替你驱除蛊毒了,这跟了我几十年的本命蛊虫,就送给你……你了。”
“哎,只是可怜紫阳……这世上人心毒啊,毒啊……”
老蛊婆连喊了两声,两眼怒睁,已然而亡。黑衣人的法剑、符法对她的魂魄杀伤力很大,她死后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