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静坐,仿佛雕像一般,既没有喝茶,也没有印象里拿着佛珠诵念经文,就好像他身后的佛像,只是一个没有生命的雕塑。
布衣老者自顾自的笑着,好像早就料到他不会回答,继续饮着茶水,现在看来,方才注意到,布衣老者也只给自己配了茶杯,若外人在场一定觉的奇怪,此时的场景,着实让人们看不大懂。
布衣老者望了望窗外的风雪,缓缓地放下了茶杯,“唉,你说你个老家伙,我多难得来一次,可是每次来你都是这样,动也不动,真不知道你这修得是什么,这‘心门之眼’,是要机缘的。难道你一辈子不睁眼看人,就能成功了?”
老者一边说着一边摇头,像是在训斥一般。“你这一闭眼,就快三十年了,不睁眼也就算了,可你住在这破庙里面总不能真做个雕像吧,天运降临的事情,想来你不可能不知道,我已经去过了,果真属实,怕是这以后就没什么清净的日子了。”
老者再次喝了口茶,“哼哼,东洲可能要时局动荡了,你这‘闭眼观天’怕是不能长久了,不过我倒真是想不明白,你们‘天玄寺’的人怎么会都是这般,话说你整天在这里不吃不喝,不笑不语,不看不眠,你们那什么所谓的阴德就能圆满了?”
老者说了很多,感觉还有些喋喋不休,但是和尚恍若未闻,一动不动。
“唉,算了。”老者中放弃了不休的话语,眼中有些无奈,“那就说说正事吧,天运已经出现,虽不知道是福是祸,但是‘圣院’已经派‘天机’过去了,为今之计只能暂时压下,只是不知道‘那’真正到来的时候,会是怎样。”
说到这里时,忽然和尚动了,只是微微的张开了嘴,呼吸了一口气,虽然只是这一个微妙的动作,但是仿佛感觉周围顿时一股威压侵袭,好像就连灰尘都受到惊吓,一时之间,房间内的灰尘竟然一扫而空。
温柔祥和的声音从和尚口中传来,“既然事已至此,那便静而观之,若未来真的事得其反,灭之。”
老者愣愣的看着和尚,这已经是他来的不知道多少次了,但这还是时隔多年和尚的第一句话,虽然有些没想到,但是老者还是叹了口气,“唉,真不知道你们佛门中人都是什么做的,一个比一个死板。”
“要说才华根基,你们佛门是天下无敌,但是要说这死脑筋,你们还是天下第一!修运当是天理,你们非要修什么‘禅’!那你还不如挖掉双眼,我看你这‘闭眼观天禅’算是能成!”
和尚仍旧是面无表情,但是嘴角再次微微张开,“佛门乃是上天之门,修禅不可外力强求,心道自然道,佛道自然!”
老者眼睛睁大,感觉今天和尚似乎话多了起来,“嘿嘿,别和我说你们的那些理论,我不懂,我只是知道,百年来你们佛家的第一人就是修你们这些破禅消失的,当年佛家‘不动明王’的名号,怕是要震慑整个东洲了,可偏偏就是坐禅,硬生生的消失不见了。”
和尚再次说道:“修禅之道亦是修运之道,明王所修之禅,无人知晓,可能境界已经到了更高,佛门的‘命珠’还是亮着的,所以……此事乃是佛门禁忌,不可再说了。”
老者笑道:“呵呵,我也只是偶然提起,不过你今天的话似乎有些多了。”
“也并不是多了,只是正如你所说,东洲的局面怕是稳定不了多少年了,真想看看,动荡之时会有多少能人才子问世而出!看来这二十几年的清修怕是要告一段落了…”
………
夜已进深,沧州城今日的晚上,格外的安静,可能是人们看秀才考试一天,都累了,所以休息的很早,而且明日便是放榜之时,今后大玄国未来的人才,将会从明天有了答案。
两府书院的阅卷房内,众多考官还在加紧批阅当中,个个都是非常的认真仔细,往常可都不是这样,只是今天不同,因为有一位不知背景的主考官大人,陪同他们一起阅卷。
刘典被撤职监禁,所以青衣男子便亲自顶替了他的工作。批阅考卷是一项很枯燥的工作,所有的考卷打乱批阅,考官分到哪个区域,就批阅哪个区域,有了今天刘典的教训,似乎是没有人再敢逾越雷池。
就在众人加紧批阅之时,忽然一人惊叹道:“这…这怎么可能!”声音有些大了,引来了众人的目光。
青衣男子同样的抬起头,说道:“何事?”
那名考官赶紧行礼,说道:“哦,回答人,下官批阅了一名考生的考卷,有些惊叹而已,这名考生思维惊叹,墨义之题,竟然全数答对,就连那关卡之题,竟然也被他答的毫无纰漏!”
“哦?何人?”
“回答人,此人临天!”
青衣男子听后,并无惊讶,缓缓地点了点头,“恩,国运之资,诗榜榜首,墨义再得一甲等,双甲秀才!善!”
“大人!”这是,另一边有一位考官打断道。
“大人!临天此……此子,是,是三甲啊!”哪位考官大声说道。
“什么?三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