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鹤想来也不会好到哪里去,被刚才那些人的俗礼早已经弄得没了兴致。
李聪浩恭敬地说:“林伯伯,我可不想那些人有钱,这只是一副字,您要不要现在看上一眼?”
“一副字?”林溪鹤喜欢书法,这是他早已经打听好了的。
现在说出是一副字来,果然这林溪鹤已经多少有了些兴致。
那林溪鹤将快要送到嘴边的茶碗放回桌子上,示意林靖鹰:“嗯,展开来,瞧瞧。”
林靖鹰自然知道他父亲这个爱好,一边接过李聪浩手中的卷轴打开,一边暗暗琢磨:“嗯,相比于这一堆人,看来这小子是最用心的,竟然连父亲的这点子爱好都掌握住了。”
李聪浩还没将林靖雁这个冒牌女朋友娶回去,自然不能让这位大哥误解他是个城府极深的奸猾之徒。
就在林靖鹰示意两个弟子过来帮忙,展开卷轴的时候,李聪浩恭敬地说:“林伯伯,我虽然和靖雁交往了一段时间,但这次毕竟是第一次上门拜望。以前靖雁对于家里的事儿也多半是三缄其口,我自然也不敢胡乱打听,就是觉得既然咱们林家是古武世家,想必林伯伯您自然是德高望重。我也不像别人那般财大气粗,能买得起玉雕、珊瑚、古董、玉如意等贵重的东西,只是请一位前辈朋友写了这么一副字,送给林伯伯,虽然不值什么钱,但总还算清雅,万望林伯伯不要嫌弃呀。”
李聪浩这话听起来客气,其实是说给林靖鹰听得。
言外之意就是要告诉他:“林靖鹰,不要以为我这是投机取巧,古怪专营,我这不过是碰巧送了这么个东西而已。”
果然,李聪浩一番言语下来,唬得他一愣一愣的,还以为刚才他心中所想全被这个小子听去了似的。
“嗯?这不是靖雁让你这么做的?”林溪鹤显然也有些意外,“我还以为,你送这副字,正是靖雁让你送得呢。”
“没有,没有。”李聪浩道,“不知道怎么的,这几天,我就一直联系不到靖雁,心中很是担心,这不听到您了请帖的事儿之后,也没提前打个招呼,就上门拜望了。实在有些唐突,林伯伯您可千万别怪我呀?毕竟……毕竟我听到这个信息,心中焦急……”
“好了,都说了,既来之,则安之。”林溪鹤摆摆手,已经完全原谅了他不请自来之罪,这才低头向着字幅望了一眼,“嗯?”
这一望,林溪鹤再也坐不住了,慌忙将手中茶碗放下,屁股下边有个弹簧似的,跳起来,靠上去,俯身细看。
“父亲,怎么了?”林靖鹰还以为有什么不妥,忙问。
“哎呀呀,啧啧啧,这……这不是望江人的字吗?……”林溪鹤惊叹不已,“这……这这这……这是从哪里得到的?”
林溪鹤一边惊叹,一边俯身仔细瞅着这字幅上的字迹。
没等李聪浩回答,这林溪鹤竟然爬上去用鼻子嗅嗅,有用手捏了捏卷轴两边裱起来的边缘,还是潮湿的,显然刚刚裱过不久。
“不对!”林溪鹤惊叹道,“这福字的墨迹虽然干了,但是墨香浓郁,应着亮光的部位还闪闪光,显然没有经过时间浸染。还有这裱糊的边缘,竟然还是湿的,难不成……这福字是今天才写出来的?”
“才写出来的?哈哈哈哈!”那欧阳胖子听了,顿时狂笑起来,“林老伯,今天才写出来的字,会是什么大人物写的吗?哈哈,不会是这小子自己胡乱涂鸦,才写出了这么一副破字,来糊弄你的吧?”
虽然旁边其他几个送礼的人没有欧阳胖子这么张扬,但都是一副傲慢的神色,睥睨着李聪浩,一副不屑一顾的模样儿。
那样子分明再说,今天才写出来的字,也不会是什么好字,更不会值几个钱,看来不会得到林老头的喜欢的。
只是,林老头现在的表现,让这几个明眼的家伙多少有些迷惑不解。
但看林老头的表现,好像又不像不喜欢的样子,这到底怎么回事?
就在那大胖子得意忘形,其他几个人心里惴惴不安的时候,林溪鹤顿时喝道:“姓欧阳的,你懂得什么?这可是望江人的字!在当代书法大家里边,我就喜欢他的字!望江人的字波澜壮阔,气势雄浑,宛如大江东去,万川归海,胸襟浩大,气象万千,这种气势胸襟在书法上表现的淋漓尽致的,在当代书法家里边,只有他能做到。”
“望江人?望江人是谁呀?很厉害吗?”欧阳胖子自然不懂这些,回头问莫万语。
那莫万语似乎倒是听说过,拱手道:“望江人好像叫做梅望江,祖籍应该是江苏无锡的,年轻时就已经到了咱们泸江省定居。只是听说这个梅望江痴迷书法金石,不谙人情世故,活了五六十岁,掰着手指头就能数清楚的几个好友。其他人找他,他是一盖不见的。林伯伯,你说这字是今日新作,恐怕是赝品吧?”
“嗯,你叫莫万语是吧?你小子倒是知道这个人,只是你欣赏水平不行,刚才我已经说了梅望江的书法境界,你再看看这幅字,翩若游龙,娇若惊鸿,字字连绵,如惊涛骇浪,处处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