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她消失在楼梯的尽头才能松口气。惜月不由惊出了一身冷汗,“哎呀,你说姐姐这次回来怎么变得那么厉害啊?”
惜月的话刚说完,门就被一脚踢开了,风沙随着洞开的大门疯狂地像客栈内涌进张老头回来了。
“惜月丫头,过来帮老头我按按腿,哎呦喂。”张老头一边走一边抱怨道,“哎呀,这云小姑娘生了个男娃。可她呀就是不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这瘦小的身子都产不出奶来,这还要来黄沙葬杀那个血刀魔人。你说这血刀魔人闹了整个南朝沸沸扬扬的,可我们就在这,怎么没见着呢?还是自己的身体重要啊。”
“啊”惜月好像按到了关键的穴位,张老头享受地呻吟一声,再呼出一个“爽”字。
“我说你两都这么久了,惜月的肚子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啊?老头给你们把脉,身子也都很正常啊。”张老头看着阿喜和惜月,“得努力一点哦。”
惜月狠狠地瞪了阿喜一眼,喝道,“听见了吧,说你呢!”
张老头又说道,“我这回来的路上啊,黄沙葬好似变了天,猩红的煞气是越来越重,气氛也越来越压抑哎,难道是了不得的东西要出世了?之前偶尔会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一些失了心神,乱抓咬的行尸走肉,这趟怎么一点生机都没有?”
惜月笑道,“哎呀,是慕姐姐她控制住了烽火堡的疫情,这尸毒能治好的。你之前学艺不精”
“放屁!”张老头“呸”地一声,“我怀疑啊,那些行尸走肉是被放出来巡逻的,现在可能是那鬼东西要出世了,抓回去活祭了吧。”
“轰!”黄沙葬深处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好似地龙翻身,灯摇地颤!
“怎么了?”风飞雪如一道白虹出现在大堂上,如今的他,实力已经回复近十层了。
随着一声巨响,有间客栈的大门被黄沙眼惊弓之鸟的客商们推开,只见百余人随着烟沙涌了进来,一把扑跪在风飞雪的脚边,“天剑客救命啊,救命啊!”
风飞雪几人出了大门,只见猩红迷暗的天穹之际有一团萦绕地血凝的云团。而黄沙眼稀疏躺着数十具尸体,渐渐被狂风卷起的黄沙掩盖都是一些受过尸毒的人,本来已经被慕无双的药控制住了伤势。
慕无双听见巨响也赶来,端看了他们惊恐的死状。她低声叹息道,“是被吓死的,五脏俱裂,回天乏术啊!”
“七杀!”风飞雪唤来了有间客栈轻功最好的七杀,凝重的眼神显露无遗,“你赶紧去留客山庄找不,你马上去一趟长白山,找到蓝玄云并告诉他”风飞雪稍微沉思了一会,继续说道,“这世间,出现了一个他不可战胜的人!”
七杀似乎懂得了风飞雪的意思,去马厩寻了快马匆匆往东北方向赶去。
风飞雪看着那些惊恐未定的客商们,下令道,“你们马上把所有的车马骡子都迁过来,将有间客栈围作车城,再在顶起白布,所有的干粮和水都集中到一起。”
客商们不敢含糊,按照风飞雪的意思去做。
雁门关城楼上,王冲刚举起热茶,就洒了一裤裆。当他的目光透过城楼的窗户往黄沙葬望去,惊得他张嘴呆住,“我的亲娘啊。”
那漫天黄沙被猩红的云团取代。原来视线还能穿透黄沙进去十余丈,现在红云所及处,什么都被掩盖了。
“来了来了!”红云慢慢地想雁门关涌来,王冲城楼眺望,彷徨无措。
雷少云的心更乱,始终挂念着有间客栈里的慕无双。杨洪见雷少云捂额沉思,表情急剧挣扎状,不忘再一旁提醒道,“大人,大局为重啊!”
雷少云定了定心神,对门吏大呼道,“关门,举火!”
他匆匆下了城楼,为虎贲编军,五人为一队,相互结伴而识,若真红云涌至,则相互结队往城楼而来。他抽出明晃晃的帅剑,在夜里亦容易辨识,“以剑为旗!”
黄沙葬深处,冲云寨。
只见每一方石阶,每一寸屋顶都挂满了焦黑的手脚,半骨半肉的人头,破碎的血肉每一寸土地,都淌着血。比被胡虏掠过屠杀过的村落,惨状更甚。
台基高筑的铸剑炉位于冲云寨的最高处。说是铸剑炉,更不如说是一方灌满铁水,似火山口的土坑。
只见风焚月呕着血,蹲跪在热炎炎的土坑旁,右手按住急剧跳动的心脏,“这,这”
司寒锦匆匆而来,用闷重的嗓音吼道,“怎么回事?那些祭品怎么都跑了?”
“呸!”风焚月艰难地站起,俯视着浮在火海中央之上的那把通体火红的刀,刀刃八尺,火焰刻纹,金铸的盘龙护手中央的龙头嘴里含着一颗五彩琉璃的珠子。
“魔刀的反噬!”就在刚才,他将十余人踢进火海之中,见那些血肉在铁水中瞬间消融,他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心魔更重。
他见魔刀已将血肉吸收,正想用铁钳将魔刀拿起,进行最后一次捶打,可谁知那魔刀因血肉淬炼而有了心智,绝意反抗。
刀魂冲天而起,横扫四方,势如推山倒海。
冲云寨首当其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