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醒云宫,昏暗的房间内,从天外的光芒想要挤进微小的窗缝隙,风无心便知已快日过晌午。乐-文-
“嘎吱”一声,门被推开,随之而来的阳光刺得风无心睁不开双眼。他翻了个身,擦了擦睡眼才起身。
南宫映雪看着风无心,扑哧一笑,“看你睡得像头猪,我都不忍吵醒你。只是这太阳都晒到屁股了,也该起床了。”
风无心分明看到,她手上那件衣缘绣了金边的绛红色锦制长袍——如当年母亲为他缝制的一模一样。
他忽然顾不得自己****的身子,疯狂地追爬去抓住那衣服,“这!”
南宫映雪微笑着,为他披上,又蹲下身来拉一拉衣角,轻缓地说道,“折剑山庄那夜,你将这件破旧的长袍随意丢弃……映雪知道,无心喜爱这件长袍,因为它是你对母亲唯一的记忆。所以映雪就擅作主张地把它偷偷捡回来。”
她帮风无心将长袍的衣角拉好,刚好到风无心的小腿,不会拖沓,也不会过短,“本想在留客山庄时就弄好的,可缝针法不同,布料也稀贵,映雪找了好久。一直拆拆补补,拖到回来紫云宫才缝制好。”
风无心无语凝咽。可南宫映雪却嘟嘴表现出不高兴,“无心见外了,你从来也不会对云曦姐姐说谢谢啊。”
不说到云曦还好,一提到,风无心心中愧疚又作祟。
“宫主宫主,山门有几名歹人将被劫持的姐妹放回来,并说要见宫主一面。”来人是冬梅,看其年纪也只不过十三四。
宫门外,十余名男子瑟瑟发抖地伏跪在地,不敢抬头。而护山弟子皆剑出鞘,严阵以待。令人称奇的是,那些被劫掠的宫女竟然也跪在春竹面前,为这些山贼求情。
春竹一脸犯难地思索着,恰好南宫映雪和风无心皆已出现。她作揖禀告道,“宫主,你看看……”
一名弟子跪走到南宫映雪的面前,拉着她的裙角哀求道,“宫主发发慈悲,饶过良人。他们先前是犯了错……可妹妹们已经委身与他,师傅谓之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以后妹妹们定是劝他们不再行偷抢的勾当,在山下村落寻处做个平常夫妻。”
春竹此时也在南宫映雪耳旁细语道,“这些贼寇好似忌惮风庄主威名,特来请罪……如今他们若是下定决心重新改过那倒也无妨。毕竟妹妹们的名声传出去也不好听,可能会误了她们一生。”
那十余名男子悄悄抬头,看见风无心手中的龙渊剑更是吓得将头伏得更低,哀求道,“万望南宫宫主,风庄主饶过小的,小的定将过补功,带着二位去救出其余的宫中弟子。”
“其他姐妹们如何了?”南宫映雪问道,几名弟子哭道,“我们今早跟着良人逃了出来。昨夜那些西夏的悍匪说道,‘留客山庄的风无心来了,他一定会上门来找麻烦的。听闻李王爷与他有血海深仇……昨天出去的打听的兄弟们回来了,说李王爷现正在北山狩猎,我们可以引兵往投,将所得所有献于王爷,求一个安身之处’。宫主若不赶紧去,怕是姐妹们已经被那些西夏兵……”
“李王爷?”风无心目光一狠,抓住其中一名男子,问道,“现在东阳天果真在北山狩猎?”
那名男子吓得话语都吞吐不清,“是的,是的……李王爷现在就在北山……”
风无心一把将那男子甩开,便要追去北山。可南宫映雪却拉住了他的衣角,“无心,你一人去……太危险了。”
风无心强颜一笑,拍开她的手,“放心吧,我自有分寸。”说罢,风无心便如一道白光,朝着北方遁去。
南宫映雪咬了咬牙,对着春竹说道,“师姐,这里就由你照看了。”说罢,唤秋菊将自己的佩剑拿来,亦是追上风无心的脚步。
北山狩猎场,天高地远云渺少。
李成搭弓射去,那离弦的雕翎箭正是穿过了一只麋鹿的肚子,应声而倒。
除了木棚中五名焚香盘坐的道士,剩余的近百名官兵都拍掌叫绝,“王爷好箭法。”
此时的李成身着一件紫色的官袍,心口前斜跨一条御赐掩心金甲,手持飞月弓,胯下追风汗血马。只见他接来一旁供酒小兵的酒袋,大饮一口,气氛道,“哎,前些日子真够丢人,连回个家都要大宋的兵马护送。若不是本王机灵,不然就着了那云子傲的道了。现在要是再让我遇见他,本王还不用金戟在他身上捅几个窟窿。”
说着,李成却要策马更往深山里去。一名将官急忙拦下他,焦急道,“大王,那里面是九剑谷,不能再进去了。况且大王,现在都不知道是不是还有对您有歹意。要是您……”
“闭嘴!”李成一把喝断了那名将官,将目光投向插在木棚前的金戟,“本王有金戟在身,谁能杀我!”
话刚落,天穹金光一闪,一道金色穿云逐日而来,击中了李成的心口。
“轰”地一声,李成被那强大的剑气击落下马,而心口前那掩心金甲承受剑气之后,碎裂而开。
李成捂着心口,吐出了一口鲜血,惊恐道,“来人……来人护驾,是风无心来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