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织女们一见南宫映雪手勾伴着风无心走来,都羞得窃窃私语。有几名大胆的丫头挥扯着手中的雪纱,起哄道,“诶,宫主,这中原来的俊小伙就是秋菊说的姑爷吧?难怪冬梅师姐今早会捞那几只鲤鱼和乌龟,原来是有贵客到门啊?哈哈哈。”
这不,不说则已,一说倒是全部哄闹起来了。
“再闹再闹?还不给我好好干活?今天的活没赶完,晚饭就是白饭咸菜。”正当南宫映雪窘迫之际,一道威严喝声响起,来人是个身穿绣竹锦袍的年轻女子。一双目光锐利,好似天生带着敌意,俨然一副山大王的样子,可两颊又有如寻常女子一般的胭脂红,若用俊俏两字来形容是恰好不过的。
“春竹师姐。”南宫映雪对她微微一笑道。
这就是“紫云四剑”中为首的春竹,在宫中剑法仅在南宫映雪之下,也算当世一流剑客。她本是南宫彩虹最倚重的弟子,也是宫主的最佳人选。可春竹自知潜力有限,又知师傅私心偏爱,故将宫主之位让与南宫映雪。
“风庄主。”春竹向风无心抱拳深鞠一躬,道歉道,“这群小丫头片子刚到宫中来,年皆不过二八,不懂规矩,稍后春竹自会惩罚她们。师妹已经准备一些菜肴为风庄主接风洗尘,这边请。”
春竹的严谨让风无心有所不适,强笑作回礼。
将赏心悦目的锦鲤下锅,这无疑是同于焚琴煮鹤,但下筷,风无心倒是没犹豫。
如果每个地方都有一种美,那么折剑山庄是深秋,留客山庄就是严冬……而紫云宫,是初春。
昆极殿是宫主的寝宫,一到此,抬头便见“和光同尘”四字方匾。
也只有这里庭院的水池才是规规矩矩地石头砌成的,是为南宫彩虹教导弟子,所谓“规矩方圆”。
樱吹雪。
纷重樱花雨吹带着千辛万苦穿过樱花树荫的雪花,在庭院中盘旋才落入河池中。
风无心坐在石椅上细数着,六树四池,二楼一宫。
“姑爷自中原远道而来看宫主,真是有心了。”这时,一名老迈的老妪送来一壶茶和一碟甜饼,“这樱花茶是宫主亲自泡的,姑爷慢用。那些丫头已经结伴下山去沽甜酒了,呵呵,说是要给姑爷喝的,其实是她们自己嘴馋呢。”
老妪嘴里一直不知道念叨什么,慢慢地走进了昆极殿。
这时,南宫映雪进了庭院,笑道,“无心莫怪,婆婆就是这样,人老了就一直念叨着往事。”
南宫映雪理一下裙裤挨着风无心坐,为他倒满一杯茶,“这里的甜饼虽没中原的好吃,但这花茶可是不错呢。”
风无心从来不喝茶酒,但看南宫映雪盈着珠玑的目光,他还是拿起一杯饮尽——酸酸的,淡淡的,香香的,“还可以。”
他从来不喝茶,所以也没得比对好坏。就像南宫映雪和云曦,他也得不知哪一个比较好,哪一个比较不好。
目对佳人,看花饮茶。而太阳也在西进时,花雨重叠在昏黄色老的余晖中。
“诶,宫主,你和姑爷的寝衣婆婆帮你们收好放在房间里了。”老妪伛偻着身子又走近了另一个房间,嘴里还念着,“呵呵,我们宫主找到了好人家了,还是世家大子呢。哎呀,婆婆现在就去给你们烧洗澡水。”
一进紫云宫,大大小小除了春竹都是姑爷姑爷的叫,南宫映雪本也不在意,可到如今她才羞红着脸,低头摩挲双手道,“都是那该死的秋菊,整天到处传谣言……”
风无心会心一笑,将南宫映雪拥在怀中,“可是我真的很想做这个姑爷,你愿意吗?”
“映雪愿意。”南宫映雪双眼闪烁,没有明媒正娶,没有白纸黑字,没有海誓山盟,无名无份,但重要的,你确确实实在身边。
天色晚下,庭院外挤着几个小丫头打着灯笼,借着光偷偷窥视,看着平常轻言轻语的宫主此时如此羞涩而多话,不由抿嘴偷笑。
“去去去,赶紧回去睡觉,明儿还要赶早赶工干活呢。宫主和姑爷也要沐浴更衣了。”这时,老妪挥着扫帚出来将多事的丫头们都赶走了,好为他俩解围。
南宫映雪的房间同寻常女子一般,只是她好像特别钟爱桃红色,屏风上的飞花,梳妆台,桌椅,甚至是木梳都漆上了。
“姑爷,婆婆已经帮你们将洗澡水烧好了。婆婆也要回去休息了。”说着,她使劲地挺起腰,慢慢地走出了昆极殿。
风无心徘徊在房间内,南宫映雪尴尬地缠玩着自己的衣饰,轻声念着,“无心,那我先换一下浴衣了。”
既然花枝都已低伸到自己的眼前,那何有不嗅不摘的道理?
风无心突如其来地将她抱起,惹得南宫映雪“啊”地一声尖叫,继而满面羞红。
风无心再是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说道,“我没办法使自己清心寡欲而抱着对你虚妄的苦念,而更是想狂热和迫不及待地占有你的身体。”
南宫映雪搓拾着衣角不知所言——处子沉默的允诺。
“我为你宽衣。”风无心将她放下,额头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