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走。”
风无心只是轻轻把她推开,严厉地看着她,左指抚过剑面,“映雪看好,归宗剑气第三诀,‘长虹映雪’!”
“潇湘日落夜雨重,雪漫千川映长虹!”风无心剑势欲起,却被南宫映雪狠狠抱住,“映雪不学。等下次我们再见面时,师傅再教映雪好不好。”
“昆仑山千里迢迢。”风无心知道,云曦是宽容的,但他却无法接受南宫映雪那一片赤诚痴心——妾,是多么卑微的存在。
他狠狠地再补上一句,“此去经年,相见无期!”
南宫映雪听罢,泪水不止,彼此相拥无话。
“夜已深,我该走了。”风无心不能再纵容自己去贪图这无归途的温柔,转身欲走。可奈何南宫映雪心一横,香唇上阵。硬是把风无心留了下来。
他贪婪地攫取将离逝的芳香,仿似空山新雨,顿洗天地晨霭,鲜山月色中一片清朗。
……
听雨阁中,与风无心交融缠绵的云曦,知晓这男人的心里,住着一个与她并驾齐驱的女子,甚至将反客为主。
“然而,她就要走了。”云曦心中这样安慰着自己,她也知道——自己会因为“负责任”而占据风无心的心。
朝阳照着规定的时辰升了起来,该死的晨曦渐渐唤醒了万物。
“此去经年,相见无期!”风无心一句话,让南宫映雪苦思一夜。直到晨曦刺伤她的瞳仁。
一大清早,锁剑坪上就有弟子在练功了。几名道姑将南宫映雪围在中心,往山门处走去。南宫映雪驻足问道,“师姐,映雪想跟师傅做个别。”
“宫主,你真的只是道个别?”秋菊不满地瞪了南宫映雪一眼,“师妹,如今你身份不同,该担起自己的责任。紫云宫上下一干姐妹都等着你回去呢。”
“宫主莫怪,秋菊一向心直口快!”夏兰向秋菊投去责备的眼神,又说道,“但秋菊的话亦是有理。此时相见,只是徒添伤悲,不如不见。”
南宫映雪低头,踏雪徐行,嗫嚅道,“听两位师姐便是了。”
延绵盘旋的山阶上,零落着几名扫雪弟子,脸上露出庆幸南宫映雪离去的神色。
南宫映雪渐行渐回首,云已遮归途。她所设想的,是和他执手相看泪眼,无语凝咽。可她知晓,这是不可能的……
一行人到了山门前,洗剑池旁有几名小厮上前来,恭敬地对夏兰和秋菊说道,“几位仙子,云家公子已经为你们备好了车驾,干粮和盘缠一并齐全。昆仑远在千里,万望诸位仙子保重。”
几人都望向南宫映雪,希望这个宫主给个礼貌的回信,可南宫映雪的目光全在身后迷茫的雾霭中。秋菊怒火中生,强行拽着南宫映雪上了车驾。
听雨阁的栈道上,高崖上的冲水破开流冰,渐有瀑流。
风无心将目光投向南山脚的山门处,终望不穿那层层白茫茫的云雾。
云曦就一纸香笺,轻声问道,“这是她留给你的,你真的舍得吗?”
风无心接过纸笺,上有一行娟秀的小字,“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她看了云曦一眼,没有欺瞒,摇了摇头,“不舍得!”
“那么,那么……”云曦这句话,是试探,是心疼,是期待,“那么曦儿,可以做这个妾。”
风无心又怜爱又无奈地笑了笑,再摇了摇头,“更不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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