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可以先敌住他一阵。你们快走!”
“可是……”看着年近四十的天元子,风无心心中也多了一份安稳,“多谢道长!”
“正合我意!青衣所带人马不过三百余人,寡不敌众。倒不如让这些年轻小辈去搅乱雨承的局,然后让他放火将折剑山庄烧个干净,到时候再把罪责让雨承一人揽下,哈哈哈!”韩一守阴邪笑着,心中寻思着,“倒不如卖个破绽于他,方可让我全身而退。去折剑山庄坐收渔翁之利。”
天元子一剑刺来,韩一守全然无惧,但下手亦有余地,只是与其周旋。
云仆备好了马匹马车,也吩咐好了船只。
“真是可笑,从一开始,我们都是任人摆布。本以为是……”萧将离自嘲道,“这样的我,怎么能保护好萱儿。”
车辚辚,马嘶嘶,风萧萧。
风无心闭目低头,沉声说道,“我本以叔公所说之仁义待人待事,可这些无义之徒,屡次犯我……”他咬牙恨道,“在我有生之时,定将与他们讨回公道。让他们知道,折剑山庄,不可欺也!”
云曦感受到了风无心心境浮躁,心台颤动,和声劝慰他道,“无心哥哥,你没有错的,何需如此哀叹唏嘘。只要我们强大了,他们自然不敢来欺辱我们。叔公所说仁义,自然没错。仅有弱者才需要不择手段。强者自是抬手之间,皆是无敌。”
太湖之上的天空一片清澈,如同镜面。午时日正中天,灼热非常,却敌不过风无心狂躁的心。
“风少主好似失了分寸。”南宫映雪不晓得该不该上前与风无心说几句话,他好似嫌弃船慢了,他都去催促船夫好几次了。
突然,她抬头望去,一道蓝色的光影从天空闪过。她心一悸痛,将目光眺望已渐渐远去的无锡,不觉珠玑直落。
少女站在船尾,白发被风扬起,梨花雨落,摇摇摆摆,如似风中残烛。
云曦缓缓而来,以绢帕擦去少女的泪水,拾起她细腻的手,温柔地问道,“怎么了?”
南宫映雪珠玑横挂,摇头泣声,“不知道,云姐姐,映雪不知道,只是觉得心好痛。”
“傻姑娘,没事的。”云曦看着都觉得心痛,她一遍又一遍擦拭少女脸上的泪水,却是擦不净……
一声鸿雁之鸣响彻,九阳贤师一剑贯穿了南宫彩虹的腹部。
“啊!你……”刚刚惊鸿子一剑挥起,如那个男人的影子一般,南宫彩虹一时走神。惊鸿子便趁势出招,利剑穿身!
“我,还是逃不过,心的囚笼啊。”南宫彩虹按住血流不止的伤口,扑跪在地,可她一脸微笑,好似不曾有过痛苦。
“姐姐!”飞烟扑身而来,一掌逼退惊鸿子,将起扶起,略带哭腔道。
“这并非我的本意,我只是想夺得玉凝而已。”惊鸿子弱弱一声,将兜帽重新拾起掩盖面容,“我听过你们的故事,但你知道的。那个男人,是不会怜惜你的。因为他的生命之中,只有剑,没有其他。这就是我这辈子都没办法战胜他的原因。”
惊鸿子心中哀叹道,“当年我败于他的剑下。他因为同情我,而传授一招剑招于我,今天出此剑招,攻他人心境,是我一生所寻剑道中最大的错误!”
惊鸿子抬眼环望四周,盛会已然落幕,只剩一片狼藉和权势的争夺,“这世间本是污浊,凭我一人之力,怎可度尽苍生?我本身,就是一个污点。呜呼哀哉。”说罢,黄袍道人落寞的身形飘远,沉浮不定,如同随风而去的道歌。
南宫彩虹的伤口被飞烟运功止住,可气运已到尽头,弥留之际,落日之时,“他说得没错,他本为游荡在风中的无情之剑,我怎可自私地要求他永远地陪在我的身边。就算是一刻,也不行。”
“不,姐姐,你一定会再见到他的。姐姐,你不要睡。他一定会回来找你的。”飞烟已是泪挂眼眶,飞烟对她没有多余的感情,却可怜于她的爱情。
道姑的面纱被风掀起,俏丽之容又有几分苍老,想是年轻之时也是倾国倾城之貌。南宫彩虹见面纱被吹落,探出手要抓住飘扬在风中的面纱。
天空中,那道蓝影渐渐清晰,化成一道人影落站在屋瓦之上,是蓝玄云。
他心中感到紧得生疼,愧疚,不觉恍惚难过,“是何人在唤我?”
苍苍白发露于兜帽之外,飘洒在雨后的新气中。
集市中狼藉的战场,白热化的战斗已到了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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